瓜纳使臣要离开了,但明显单鹭仍有所图谋,时婉霁问魏茹到底是什麽事情,魏茹没有回答。
时婉霁对魏茹不抱希望了,再次见到单鹭时,她不禁问道。
“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的旧忠臣平安王已经身先士卒,现下我在平京举步维艰,无人可用,”单鹭似乎并不惊讶于时婉霁的转变之快,直截了当地答道,“我自然需要一位新的能臣,来辅助我。”
时婉霁沉默片刻。
“帮你做什麽?”
单鹭笑着摇头:“不是你。”
“有一批凶器,日前在平京主街上刺杀我,现下快被宁大人查出来了,我很害怕。”单鹭擡手招来洛瓶,将一张对折的巴掌大宣纸递到时婉霁手中。
“让你三哥去毁掉证据,对你们时家和我都好。”
“为什麽是他?”
时婉霁展开宣纸,上面是用墨画的圈圈点点,看上去像是一种地图的标记方式。
单鹭由着她翻,不置可否。
“因为你们时家的其他人我都看不上。”
时婉霁拧眉,计上心头:“你的密函上连能证明身份的都没有,要我怎麽去解释,我哥怎麽信?”
语毕,她理直气壮一般擡头看着单鹭,见他思忖片刻,心中稍稍安定。
看来有戏。
单鹭擡手招她,时婉霁只是站定着一动不动。
她想得清楚,单鹭行事诡诈,若她突然表现得态度过于恭敬,他反而易起疑心。
所以她最好伺机而动,以退为进。
果然,单鹭见她并未动作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向她。
时婉霁看到他擡起手,旋而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死死攫住她的喉咙!
时婉霁双眼蓦地睁大。
“你拿的,你哥不信?”单鹭低声笑道,“要是没能完成,你们就全部等死吧。”
主街两侧多是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的府邸,尤是愈近皇城,愈是住着极位高权重的人物。
若是那天的刺客匿身在此反倒好查,可自宁携玉戴罪追查开始,这群刺客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即使单鹭在平京中早有帮手,也不至于能把人藏得如此隐匿,连一把凶器都没露出马脚。
蒙面的黑衣快步穿行在坊间的小路之间,他偶尔能听到隔着街巡逻的不良人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而後缓缓远离。
他随着图纸上标记出的地点来到已经远离主街几十里的一处少有人烟的坊子,从半开的木窗潜了进去。
看起来是没有人住的老房子了,窗棂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被他的衣袍扫了个干净。
他又听到不良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不禁有些着急,来回翻找着屋中的柜屉,发出呯呯的微弱声音。
半晌,似是察觉到时间不够了,或是其他的什麽,他连忙敛声,又从那木窗翻了出去。
屋中再无动静,隐约有一只手从窗外探出,将木窗无声地合上。
“开门!不良人查案!”
木门被敲得呯呯响,无人应答。
“陛下,宁大人到了。”
黄公公伏着身子,附在主位之上神色凝重的圣人耳边。
“宣他进来。”
单鹭被赐坐其下,正悠然地品着茶,听到黄公公传召的声音才不急不慢地将杯子搁下。
他怡然自得地道:“听闻宁大人近日身体不好,今日难得一见,竟然已经憔悴到这般了?”
宁携玉并未理会他话中的嘲讽,微微颔首,表示对单鹭关心的感谢。
见他脸色苍白得像雪,圣人点指,命黄公公赐座。
“可惜我即将回瓜纳,大概也无法见到宁大人好转了,”单鹭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
“不过回去之前,宁大人似乎还欠我什麽东西?”
宁携玉闻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