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
温水入喉。
时漱雪意识回笼些许,感知也清晰起来。
她闻着屋中的味道有些不解:“这是艾草的味道?”
“是一个小孩子教我的,当时我刚到西疆,他说艾草味熏衣可以防虫。”
“宁世子冰一样的人,还有小孩子喜欢吗?”时漱雪背倚着枕头,想着不及半个人高的小孩围绕簇着宁携玉,就觉得那场面一定滑稽。
宁携玉失笑:“当时是小孩子,现在长大了。”
时漱雪了然。
那就是年纪相仿的人了。
“别笑我了,”宁携玉微微正色,“此次病因,你心中可有底?”
时漱雪闻言思索起来,半晌回道。“是那杯酒?”
“不是,”宁携玉摇头,“宴会结束後我确与陛下再次查验过剩下的那半壶酒,但那日宴中与你在曲江池醒酒时,我并无发现异常。”
“那是……”时漱雪犯了难。
不是那杯酒,那还能是什麽呢?
总不能是在吃食之中?
但宴上菜肴一应俱是宫中御厨,且在她请命替酒之前,单鹭有什麽理由非要来与她为难?
“离宴之後,是否还接触过什麽?”
“接触过什麽……”
“譬如吃食之类。”
周遭一片寂静,二人一时无言。
时漱雪神情凝重,顺着这个思路,她把思绪放回到离宴後开始思考。
自离宴到她高烧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估摸着就一个晚上,用过的吃食自然也屈指可数。
她终于想到什麽,但不太敢确定。
毕竟时府怎麽可能会与单鹭有关系。
“我在正厅时,小杏喂了我半杯厅中的水。”
此言一出,宁携玉亦是後知後觉。
“时繁祚与何大人走得很近,何大人与宁庄也是深交。”
而宁庄曾经说过,他要来了。
宁携玉一瞬感觉心中发冷:“极有可能就是那杯水。”
自福宸殿出来,宁携玉一路神色严峻,路遇侍女公公行礼问安,他颔首掠过後留在原地的人才觉着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了。
有眼力见的人都有意无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单鹭作为风暴中心的罪魁祸首,显然并没有避人锋芒的打算。
看到宁携玉,他直直领着洛瓶迎上去。
“宁大人,又来了?”
“二王子,”宁携玉方才注意到他,“伤口如何了?”
“疼得很,不知是被什麽牵扯到了。”单鹭挑衅地活动着手。
“那还是静心修养,少出来为好。”
“贼人一天不落网,我恐怕是难好,”单鹭摇头,“陛下召宁大人入宫想必也是为了这件事吧。”
“我离开平京回瓜纳的日程在近,若是宁大人仍是未能找出这刺杀的贼人,我很好奇你届时该如何谢罪呢?”
“二王子放心,若是无法及时将贼人捉拿归案,我自当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