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好不过了。”单鹭轻笑,朝远去的宁携玉的背影扬手告别,二人看上去关系颇好。
“王子,”洛瓶低声,“宁携玉这两天查得紧,再下去恐怕……”
单鹭闻言冷声:“他知道查,你们不知道毁尸灭迹,让他们查不下去吗?”
“还有,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王子。”
洛瓶应是:“奴婢只是怕隔墙有耳——”
“废物,”单鹭轻飘飘地打断她,“我现在後悔了。”
“什麽?”
“时间有限,既然不能迅速将害了那个废物平安王的宁世子解决了,那便让其他人去对付他。”
洛瓶霎时领会:“时四娘的三哥,就是那日宴会上出言的人。”
单鹭不知是否有在听洛瓶说话,只是擡起一手在眼前赏玩:“毕竟我的手段……多得是。”
指间如米粒大小的毒虫三两穿行,看上去诡异至极。
时婉霁怕极了,打听到那日遇上的贼人极可能就是瓜纳的二王子单鹭之後更是吓得茶饭不思几日,门都不愿再出。
她本想着避一阵,等瓜纳使团离开平京之後再出门,但今日魏茹和彩云处理府中事务忙得抽不出空,硬是要时婉霁出去替她取新裁的衣裳。
时婉霁向来说不过魏茹,想着多带点人应当不至于与上次一样,犹豫半晌便应了下来。
于是下午马车出府,其後就浩浩荡荡跟了两列小厮。
虽然看上去是有些过于谨慎了,落在外人口中不知会传成什麽样,但时婉霁别无他法,也只有这样她才敢出府了。
出乎意料,马车被拦了。
时婉霁心中有些急,未等声音便朝帘外低声问道。
“怎麽回事?”
御者没有应答,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女声回答了她。
“时四娘,公子请你喝茶。”
时婉霁下意识想到单鹭,自然不愿。
“不了。”
无论如何,那天算是她算计了单鹭,时婉霁不敢赌一个能被宁大人当街抓捕的人会是什麽不计前嫌的好人。
此时最好的办法便是装作不知,左右单鹭在平京也得有所收敛,她令御者直接驾马离开,单鹭也应当无法拦她。
思此,时婉霁朝外又吩咐道。
“快走,夫人还在等着我取东西。”
御者没有反应,时婉霁拧眉,不大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难道瓜纳的二王子已经嚣张跋扈到敢当街堵路拦人了吗?
她掀开遮窗的帐帘一角,正欲看看到底是什麽情况。洛瓶却像早有预料一般,在窗外正正瞧着她。
洛瓶冷冷道:“请上楼。”
时婉霁很不舒服,在洛瓶的眼神中,她没有感觉到半分的谦意。
好像这楼,她是理所应当地非去不可的。
相峙片刻,时婉霁还是败下阵来。
她深吸一口气,从容掀帘而出,不想露出过多怯意。
往日常陪着她的丫鬟今日被时婉霁放了半天假,时婉霁只好点了马车後一个小厮,命他与自己一同前往。
洛瓶却不如她愿,驳道:“不必了,时四娘。”
“你们公子是什麽人?凭什麽连我带不带人都管?”
“公子没有恶意,时四娘还是别拖延时间,害公子久等了。”洛瓶对时婉霁的发难置若罔闻,兀自擡手作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