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伤害漱雪
“宋大人,怎麽样?”
格栅门一开,小杏便急急忙忙地迎上去。
宋医师一手提着药箱,回身一手合门,闻言摇头。
“姑娘,鄙人才疏学浅瞧不出端倪,回去会将时大娘子的状况禀告太医令,派更德高望重的医者来为娘子医治。”
“不过娘子背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以後用药一日一次便好。”
“谢谢……”小杏失神地点点头。
待送走宋医师後,小杏回小厨房端药,又拿了配好的药膏去为时漱雪更换。
自那天受过家法之後娘子高烧两天,原以为梁大夫开了退烧和消肿愈合的方子後就好了,不想痂是结了,烧却居高不下。
小杏当时便没有如此沮丧,治不好,她便去找医术更精的大夫。可直到宁大人请来太医署的数位医师,人人望而却步,没有一个能看出病根所在。
“娘子,这样下去怎麽办……”小杏看着双目紧闭的时漱雪,不禁喃喃自语。
“你……”
“嘘,”单鹭低声,神情淡漠,“你只负责安静就好了。”
时婉霁霎时噤声,不再言语。
她现下所用的马车早已不复当时时尚书府香车宝马的盛景,御者依旧,但劣马行车一步一晃,发髻上的步摇也随之在空中敲打,叮咣响个不停。
时婉霁心乱如麻,叮咣一瞬更甚,而後戛然而止。
是马停了。单鹭拧眉,摁着刀往前一分,堪堪停在时婉霁颈前。
只差半分便入喉,丫鬟看得面色苍白,捂着嘴生怕惊叫出声。
帘外御者高声。
“见过宁大人。”
时婉霁又惊又惧,不知外头是何状况,紧接着外面又传进来询问声:“这是?”
“回大人,轿厢中的是时府的四娘子。”御者恭敬答着。
“时四娘?”单鹭闻言嗤笑,低声重复。
“竟然是你。”
时婉霁深吸了一口气,嗯一声作为回答。
她原以为这个棕发的异域人是知晓她的身份才会选择潜入她的马车,没想到他并不清楚。
可是为何他要躲躲藏藏?莫非是有仇家在寻他?或是他犯了律法?
单鹭不甚清楚时婉霁心中在如何弯弯绕绕,兀自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吓唬她:“听好,不要让宁大人发现我在这里,不然……”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般紧紧缠在时婉霁身上,似乎是试图看出她将这番话听进去了几分。
时婉霁霎时明白了他在躲谁。
“这是要往哪里去?”宁携玉一手紧着缰绳,一面发问。
不等御者回答,时婉霁出声答道:“大人,草民正要回家中,是有什麽不妥吗?”
丫鬟瞳孔一缩。
她看到就在四娘子出声的一瞬,那柄匕首又近了半分,几乎是贴在了四娘子的喉咙上。
丫鬟抖个不停,反应过来又嘴一张,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掌。
“你找死?”单鹭眉梢一凛,冷冷低声。
时婉霁擡着下巴,双眼向下看着那柄匕首,颤抖着声音回道:“我与他的故交有过节,他不会轻易放我离开的。”
单鹭将信将疑,又听宁携玉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