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白苏道,“得先从药草开始教”。
“能识得药材,懂几分药理,出去後就能找到药铺帮忙的活计,再不济也能上山采药用以糊口”。
“若识了药材还愿继续学习,才是诊脉,最後才能用到你写的药方”。
“这里头门门道道原来这麽多啊”,江篱受教的点点头,虚心求问,“我们到时候是不是可以设置一些考核,将来求学的姑娘们按进度分到不同的班级。。。。。。。”。
“好主意”。
“但我们上哪里找那麽多夫子啊?”。
女子抛头露面求学已冒了天下之韪,就算真有男夫子来授课,馆中的姑娘恐怕也免不了被攻诋。
这是江篱万万不愿看到的。
“这个简单”,白苏说道,“我已给师父送了信,谷里的师妹们到时候会来帮忙”。
再迂腐的长老看在她送的银针的份上,都会欣然同意的。
她学了针灸之後才发觉,诡异莫测的针刺之术其实并不难学。
不过月馀,她就已理解了其中精妙。当然大部分时候她扎的都是自己,偶尔江篱来看她,也会顺手扎扎江篱。
“要是杜衡那小子在就好了”,她有些遗憾的收起银针,“他皮糙肉厚的,最适合练手”。
“他学的怎麽样了?”,江篱好奇的问。
“还在背xue脉图呢,他那个脑子一时半会怕是记不住”。
两人闲聊了几句的功夫,萧明睿就来接人了。
前些日子,天合帝召集晏州旧部重组了套班子。明面上是为治理青州水患,实则是为了魏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家与皇权的对立,亦不是倒了两家就能消融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能放心离开。
至此,晏州已与副都无异。他日皇都即使生变,魏王也足有应对之力。
当然,眼前最要紧的还是治理颖水一事。
看他整日愁眉不展,江篱把自己曾经在课本上看过的一些治水法子写了下来。
“治水嘛,无外乎就是那些法子,清淤植树,引水入海。。。。。。。。。”。
萧明睿觉得十分稀奇,“你当真是天上来的仙子,竟连治水都会?!”。
江篱不好意思摇头,她算哪门子的仙子呀,不过是比他多上了几年历史课罢了。
肘击中原五千年的黄河母亲,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以前在课本上学过一些,谈不上懂”。
他对她的来历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何等人杰地灵的宝地,才会养出这般聪颖胆魄不输男子的姑娘。
“我真想去你家中拜访一二”。
江篱心头一颤,眼神复杂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嗯,我也挺想让你去看看的”。
萧明睿心中大喜,“那就这麽说定了!”。
江篱心里突然有点难过,但她还是笑着说,“嗯”。
萧明睿开心的笑着拿起她写的东西,有些法子他这两日听人说起过,譬如清淤引入入海等,但有些却是第一次见。
“植树?”,他不解的问江篱,“为何要植树?”。
江篱努力的回想书本上的知识,“树的根茎可以固结土壤,减少泥土流失。。。。。。。”。
萧明睿听的不住点头,心中某个想法逐渐成型。
“你当真是我的福星”,他由衷的赞道。
江篱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哎呀,哪有你说的那麽夸张!”。
若说福星,分明他才是她的福星。
要是没有他,燕山上的狼蛇哪个都能要了她的小命,就更别提做什麽女国医了,女子学馆更是想都不要想。
“嗯~”,萧明睿爱不释手的看着她努力解释的样子,心中柔情实在难忍,两手碰住她的脸颊,轻轻啄了一下,“照篱篱这麽说,咱们是天生一对咯”。
江篱脸一下子就红了,“哎呀,你!你!嗯~唔!”。
萧明睿搂着人往自己膝上按,“心肝,给我抱抱,我只抱抱”。
“你这个骗子!”,江篱忍无可忍揪他耳朵,“你属小狗的吗?!”。
“汪汪汪”。
芸荷听到里面嬉闹的声音,面上有些尴尬,小声跟三喜赔罪,“让您见笑了”。
“咱家明白”,三喜见惯不怪的端起茶盏侯在外头,等两个小祖宗闹完。
他是来给江篱送药方的,折磨了萧明睿不知道多少次的毒,就在方才,终于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