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心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你以为你给了我母亲一个容身之所吗?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这个破地方没人想待,要不是你困住她,她早就走了,她爱的人一直都在等她,现在好了她们能在一起了,至于你”
“盛怀安,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混账!”
盛怀安给了盛嫄一巴掌。
盛嫄被他打的摔倒在地,耳朵发出嗡嗡的轰鸣,嘴角也被打出血,右边脸颊瞬间高肿起来。
可她心里烧着一把火,并不觉得疼,她终于把盛怀安那颗肮脏心捅破了,也把自己一直积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盛怀安被气到涨紫了脸,捂着胸口直往后退。
盛明辉瘫在轮椅上不能动,盛明耀却扶了一把,像是讨好似的,要指责盛嫄。
可他还没出声,就被盛嫄凌厉的眼神逼退回去——
“你闭嘴!你没资格说我!”
“你们都是她生出来的孩子,你们做了什么?眼怔怔看她挨打!你们无动于衷!”
“真该掐死你们!”
盛嫄觉得这一幕既可笑又可悲,姜淑怡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孩子,可到头来却变成刺向她的尖刀。
产翁制在这一刻照进了现实,他们不感恩戴德自己十月怀胎的母亲,却拼命维护那个只装作孕妇,模仿生育的父亲。
“你们这样对她,你们的孩子也会这样对你们的,你们会遭报应的!”
盛怀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好像看见了那个曾经把刀抵在他脖子要杀死他姜淑怡——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你是盛家的女儿,没有我会有你吗?!”
“我要是能选,你以为我会想当你的女儿吗,我一想到你是我父亲,我都恨不得去死!”
盛嫄嘴上的唇膏花了,她也不在乎,抬起手背用力抹掉,让它彻底乱到底——
“你算父亲吗?现在跟我讲我是盛家的女儿?你逼着我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我父亲?我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我父亲?我只是想要离婚你却从中作梗,没有一家律师敢接这个案子,让我的婚姻官司被拖了十年”
“十年”盛嫄哭了,她被掐住脖子的时候没有哭,被打了也没有哭她现在哭了“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盛怀安我被你毁了我再也找不回我的十年”
盛怀安没有心,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甚至连一丝难过都没有——
“不是我毁的你,是你自己毁的你自己,当初你如果不离婚,现在也不至于连个孩子都没有。”
“我才是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出你这样一个怪胎来,你是女人吗?你没有家庭,没有丈夫,没有孩子,你太可怜了,你太悲惨了你会一无所有会一个人孤独到死,你死的时候连一个能埋你的人都没有,你会发臭发烂!”
盛嫄浑身抖着,盛怀安忽然面色一转,暴怒的态度缓和下来,变出另外一张虚伪的面孔——
“我就是太疼爱你了,才让你为所欲为你小时候多乖啊,都是被你那个妈教坏的,我不该让她留在家里,我应该把她关起来这样你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凄惨”
“老太太的事,我不追究了,两人女人能怎么样呢?她们再想念这辈子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只要那个女人不嫌她就好,不嫌弃她和我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夜晚,不嫌弃她给我生了那多孩子,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在乎?残花败柳而已,不就是骨灰嘛她拿去好了。”
盛怀安太知道怎么杀死一个女人的自尊,用造谣的方式,把她们变成荡妇。
“至于你我不能不管,你是我的女儿,你身上留着我的血”
“盛嫄,你不是要我偿还你的十年吗?我现在就还给你”
“我替你找好了一个好人家,你也见过的,就是上次酒会上和你说话的王家老大。”
盛嫄不可置信的看着盛怀安。
那个人她知道,他的年纪和盛怀安一样大。
“嫌人家年纪大?可你年纪也不小,四十岁的女人你还想找什么样的?他现在生意做得很好,你嫁给她,盛家的这堆烂摊子也有人收拾了”
“不愿意?不愿意你也得愿意,这一次没有人能再帮你了。”
“他很喜欢你,我也很满意这门亲事,等会儿我就给他打电话,你们先领证,办不办看他的意思。”
“你不能这么对我”
“是你先这么对我的!”
“你会有报应的。”
“是吗?恐怕你的报应比我先到。”
盛嫄把眼泪擦干,什么都没再说,她挺起头,大步离开了盛家。
只是临出门时回看的那一眼,却像一把利斧。
盛明辉被这眼神惊了下——
“爸她会嫁吗?”
盛怀安扭头看他——
“你最好祈祷她嫁,她要是不嫁,那就把你女儿嫁过去。”
“那怎么行!爸您别开玩笑了”
见盛怀安没有回答,瘫在轮椅上的盛明辉突然嚷嚷起来,他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