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辉被佣人推去卫生间整理,刚一到,他就把佣人赶了出去,拿出手机手指头颤颤巍巍的打去电话
这会儿,沈秋澜正在姜淑怡的小院里侍弄绿植——
“老话讲花草养人,反过来也是这个道理,无论什么都得好好对待,认真对待,花是这样,人更是这样你说是不是?“”
盛宁在旁边陪着她,一听这话就笑了,“您这是话里有话呢,点我呢?”
沈秋澜知道她聪明,说话不用说全,就能明白意思——
“也不算点你,主要是你这性子太闷,斯斯呢又活泼,你呀有什么话一定得跟人家说出来,千万不要自己闷在心里,两个人相处就是要说话,要交流,这样才能长久。”
“您说的是。”盛宁把花盆抱起来往边上挪了挪,又说:“妈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您跟我去趟京北吧,我我想和斯斯结婚。”
沈秋澜眼睛顿时就亮了,盛宁被她看的不好意思。
“心急了?”
“是。”
“行,就算你不提我也得提,妈比你还急呢,我跟你小姑早就商量了你们的事,就等你们这两个当事人自己提呢,都说好了的到时候你小姑也去。”
母女俩站在小院里闲聊了会儿,盛宁低头又看了眼时间——
“我小姑还没回来啊?”
“可不是,我打电话也不接,不过她今天打扮的倒是挺漂亮。”
忽然,盛宁的手指尖猛地一疼,被桌沿上的一根木刺扎了下。
“没事吧?”
“没事,被刺扎了下。”
盛宁把刺拔出来,盯着那个渗出的血点皱了皱眉,她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妈,我再给小姑打个电话吧。”
话音还没落下,沈秋澜的手机却响了——
“准是你小姑。”
可拿出来一看,沈秋澜又愣住。
“是谁?”
“你爸。”
盛宁不愿意听到关于盛明辉的任何事情,“你接吧,我回屋子里。”
说完,转身就往屋子走。
刚走到一半,就听沈秋澜喊她——
“盛宁!”
“怎么了?!”
“你小姑刚去了盛家。”!!!
太阳依旧暴晒,热雨的腥气依旧没有散去。
盛嫄把车开回了自己的公寓,重新洗了澡,化了妆,穿她喜欢的衣服,她像在举行一场郑重的仪式,来告别人生的最后一站。
姜淑怡的去世,婚姻的不幸,父亲残暴,让盛嫄的心千疮百孔,她的心破了很多的洞好像怎么填都填不满。
所有的污名都灌在她的头上,所有的不幸都莅临她的生活,所有的脏水都泼在她的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活到现在究竟获得了什么?
就像是一场笑话。
现在还要被盛怀安继续操控,盛嫄可以和他斗,只是这样的纠缠让她太累了。
盛嫄坐在书桌前,拿起笔,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
“我很羡慕我的母亲,虽然她没能和爱人在活的时候相守,可她的心里却一直都有爱的存在,我也曾将她当做我人生的救命稻草,可她离去的太突然,这样的离去对我来说太过沉痛,可能从她走的那一刻我就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到现在。”
“蹉跎半生,我”
“我”
盛嫄忽然就哭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能留下的东西,关于她的一切似乎只有不幸。
被逼嫁人,被家暴,唯一护着她的妈妈也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保护她了。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伊甸园,有一个牵挂的人,有一片可以心安的田亩,它回忆起来该是绿树成荫,繁花茂盛,铺满我们的心尖只有在那样的地方,那样充满爱的地方,我们才会想要长生不老。”
“我太累了我不想长生不老,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没有人杀死我,是我自己杀死了我自己。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我想妈妈了,想去找妈妈了或许能治愈我的,只有我的母亲。”
盛嫄把信平展在桌面上,随即便起身离开公寓。
她坐电梯上到顶楼,照旧和来往的人打着招呼,照旧像平常一样的走进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