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叹口气,把今晚怒杀奸夫的事详述了一遍,“如今我在建康已无处立足,只能投奔梁山的赵兄。”
“别难过,就算你不这么做,那两个恶人早晚也会害你,与其日后受苦,不如现在动手,早早解决他们。”
阮小七劝道。
“希望如此……”
石秀苦笑着喝干碗中的酒。
四人越聊越投机,连平日冷静的张顺也深受感染。
他暗自思忖:能把这样一群豪爽仗义的人聚在一起,梁山的寨主想必也是个重情义的好汉。
如果他真如安夫人所言,只惩恶扬善、不扰百姓,投奔梁山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直至深夜,四人喝了几轮酒,都渐感疲倦,正打算回医馆大堂休息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睡在门口的学徒透过门缝看到是安道全,急忙打开门。
“师傅,您回来……”
学徒话没说完,见到安道全身旁满身是血的张旺,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别出声!”
张旺凶狠地警告,“谁敢喊,我就让你们一起见!”
学徒紧张地望向安道全,只见这位名医叹了口气,“别怕,跟我去后堂,这位好汉拿了钱就会走。”
学徒赶紧领路,张旺持刀押着安道全随后而行,三人进入院子,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摆放的酒食。
“伙计,你过得挺滋润嘛?”
张旺轻笑一声,正弯腰准备拿起地上的酒坛喝两口,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地上只有一个伙计,但酒坛和碗筷却摆了四套!
他连忙站直身体,想阻止安道全的动作,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学徒猛然一拉,把安道全拽到了一边。
张旺刚要拔刀追赶,却又停了下来。
只见院子周围的阴暗处,冲出了四个男人,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冷笑盯着他。
张旺环顾四周,认出了其中三个——分别是活闪婆王定六、拼命三郎石秀,以及今晚他计划与孙五联手对付的那个带着母亲求医的男人。
“哟,这不是王定六兄弟吗?石秀兄弟,咱们好久不见啦!”
张旺勉强挤出笑容,“这位坐船来的兄弟,刚才真是误会,我们只是想劫点财物,对你们不利的话不过是吓唬人的。”
“哦?是这样吗?”
张顺冷笑一声,“那你就该把这些话告诉那些死在你手里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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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这两个兄弟赶到,我和我娘今晚恐怕就葬身扬子江了!”
张顺越说越激动,猛地向前逼近一步。
张旺挥刀试图抵抗,却被阮小七和王定六从背后抓住双臂,石秀抢过尖刀递给了张顺。
“等等……”
安道全刚开口提醒,但话还没说完,张顺的手已经挥下,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张旺的喉咙。
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截江鬼,安道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好快的刀法。”
“此人曾经在扬子江上差点害死我们母子,刚才还挟持了兄长,像这样的人死了也是活该,兄长何必心慈手软?”
张顺惊讶地说道。
“兄弟,你可能不了解具体情况……”
安道全苦笑着讲述了之前生在李巧奴身上的事情。
“此人于彼处害了四人性命,妄图嫁祸于我,还特意在墙上留下‘者,安道全也’的字样。
若他还活着,此事尚可解释清楚,如今他已被兄长所杀,我真是百口莫辩了!”
“这……”
张顺等人相互对视,谁也没料到局面会展至此。
“待到天亮,官府差役现李巧奴他们的,必定四处通缉于我。”
安道全愁眉苦脸地说,“从此以后,世间再无我的容身之处。”
站在一旁的阮小七和石秀闻言,心中有所触动,正欲开口说话,却不料院中的动静惊醒了安夫人,她恰好听到了安道全的话。
“通缉就通缉吧,你医术群,在建康府也不过是忍气吞声,府衙的人对我们呼来喝去,这样的日子,你能甘心?”
安夫人冷声道,“依我看,不如趁此机会,我们先去山东救治疫病,然后一同投奔梁山,总比在这儿受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