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安道全叹了口气,转身回屋整理行装。
他原本只是打算暂时离开建康府,前往山东避风头,如今却是下定决心彻底离去。
他最不舍的是济世堂里的医书,可终究不能带走太多。
安道全夫妇带着徒弟收拾行李时,石秀犹豫片刻,建议道:“我家那边已安排妥当,至少日内,官府不会现奸夫的。
不过神医这里还需过去一趟,以免府衙差役提前察觉端倪,耽误我们出城。”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赞同,阮小七更是夸赞道:“石秀兄弟素有拼命三郎之称,我还以为你也像我一样大大咧咧,没曾想你这般细心周全,难怪赵家哥哥一路上对你赞赏不已!”
“赵家哥哥真这么说?”
石秀激动地问。
“哈哈!兄弟,我还能骗你不成?”
阮小七笑着将赵言在途中向他提及石秀的好评一一道出。
石秀听罢赵言对自己“忠诚义气,智勇兼备”
的评价,内心顿时涌起阵阵暖流。
尽管两人仅在北地短暂会面,相处不过一顿饭工夫,但赵言却给出如此高度的赞赏,令石秀倍感欣慰。
……
扬子江畔的客船内,赵言沉睡许久后醒来,感觉口干舌燥,正欲起身寻茶时,黑暗中察觉身旁有异动,不禁轻喝:“谁?”
“哥哥,你醒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有人起身离床。
“三娘?”
赵言愣住,“你怎么在这儿?”
扈三娘正用火折点亮灯,闻言手微微一抖,脸颊泛起红晕。
前夜归船后,醉酒的赵言进屋即倒头大睡,扈三娘本意只是替他盖好被子,却被他误认为是李师师,不由自主地搂了过去。
扈三娘被迫躺上床,内心瞬间翻涌复杂情绪。
近两个月朝夕相对,赵言无疑已深深吸引她,但想到山上对她的关怀备至的李师师与琼英,她又自责不已。
此次南行,身为护卫统领的她虽与赵言同行,却始终与他保持距离,试图平复心中情愫。
如今被他紧拥入怀,她内心五味杂陈,既想挣脱又怕吵醒对方。
思索良久,决定暂且不动声色,待其睡熟后再悄然离去。
然而一路奔波劳顿,她也疲惫不堪,今日得知安道全夫妇的好消息,终于卸下重担。
此刻被赵言环抱,感受那份温暖与安心……
扈三娘心中渐感安宁,随后竟也沉沉睡去。
此刻两人相继苏醒,扈三娘自是不好坦言,因赵言怀抱暖意而昏然入眠。
她面露羞色,赵言亦不愿再问。
待灯火亮起,扈三娘取一杯凉茶置于床边,赵言接过饮尽,却觉心中郁火更盛,非但未减,反而愈演愈烈。
这火源自然归咎于眼前的佳人。
扈三娘见赵言专注凝视,顿生惧意,低声言辞:“兄长,我先行告退。”
“三娘……”
赵言不由自主伸手握住她手腕。
“兄长……”
她低语轻唤,脸颊泛红,本欲提醒彼此身份界限,却惊觉此刻柔弱模样分外。
赵言终难抑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扈三娘本能挣扎,然而触碰赵言胸口时忆起先前温暖,身子悄然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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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
她轻咬唇瓣再次呼唤,前一声尚带警示之意,后一声却满含娇俏,暗蕴情意。
“三娘,今晚留在我身边,可好?”
赵言话罢,见她闭目低头,羞涩无语,便不再等待,俯身吻上那颤动的红唇……
济世堂内,
张顺与王定六留守药铺,妥善安置张旺,以防有人再来滋事。
石秀偕同阮小七从安道全处得知李巧奴住址,抵达后将李巧奴、老虞婆以及两名侍女的移至卧房隐藏,锁好门户,二人随后翻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