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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霜凝的威胁虽然犹如一颗压在心上的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但是与其困在营地里担心受怕,还不如沉浸在这片真实的土地中。
他来这里的初衷,不就是感受这些自由自在的生灵,感受这片脆弱而壮美的自然吗?
孟怡然看着他眼中迅速燃起的火焰,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点了点头:“动作快些,车一刻钟后出发。”
帘子落下,帐篷里重归安静。
宋清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轻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迅速起身,开始整理装备。
将所有的迷惘、心悸和远方投来的冰冷视线,都暂时抛在脑后。
营地外,发动机的轰鸣声已经响起。
新的征途,正等待着他的镜头去捕捉。
……
他坐上越野车时,才发觉车里多了个人。
林半夏沉默地坐在后座,见他进来,立刻挪了一个位置出来,暗含期待的眼眸猛地亮了不少。
宋清宴却绕过她,径直坐到了孟怡然身边。
孟怡然抬手自然地接过他沉重的摄影包。
两人之间流转着一份无言的默契仿佛是一道屏障,让人无法融入。
待车子启动,林半夏压下难受的情绪,主动开启了话题。
“清宴,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宋清宴淡淡回应,叹息一声道,“你还是回去吧。不是你说的吗,那二十年都是假的。”
这句话,让林半夏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嘴唇蠕动着想解释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孟怡然目光沉静如水,掠过这一幕,未置一词。
接下来的路途中,车内安静无比,只剩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仿佛将林半夏的心口吹出了一个洞。
沿着马拉河岸开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微润的风就吹拂而来,裹挟着青草的清香。
宋清宴凝望着远处那大片开阔的浅滩和沼泽地,是火烈鸟觅食的理想场所。
他迅速找了一个好机位,架好三脚架,做好伪装,静待火烈鸟的到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群火烈鸟成群结队地迁飞而来。
它们那粉红色的羽毛在阳光下热烈而鲜活。
宋清宴的镜头精准地捕捉了其中一只火烈鸟正在进食的场景。
看着那张照片,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午后时,她们就启程回营地了。
宋清宴在整理手中的相片时,帘子外传来了林半夏的声音。
他放下了相机,看着掀开帘子走进来的林半夏。
只一眼,宋清宴就望见了她紧紧攥在手里的那串碎钻手串。
“清宴……”她那样精致的人此刻竟然坐在这粗糙的草地上,而那双惯常温柔的眼眸里,此刻只盛满了小心翼翼的卑微。
“宋清宴。”宋清宴皱着眉纠正道,不容商榷。
既然那些年的感情都不算数,那这个名字也不算数了。
林半夏对上他强硬的视线,最终还是妥协。
她咽下口中的苦涩,声音发紧:“清宴,你是不是,早就觉醒了?”
宋清宴闻言神色一变,瞳孔骤缩。
“果然。”林半夏低垂着头,开始责怪自己,“我早该想到的。都怪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将你亲手推走了。”
她开始将手捂住自己的脸,无助痛苦的呜咽声从掌中传出。
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破碎的哽咽。
宋清宴一把拉住她的手,温柔地问道:“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