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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停下手,望着眼前温柔的宋清宴。
将一切都缓缓道来……
“所以,你早就觉醒了?那场婚礼也只是为了刺激我觉醒?”
宋清宴拧着眉问道。
林半夏疲惫地点了点头。
“那夏霜凝呢?”宋清宴继续问道。
林半夏:“在沈淮序消失的那天,也觉醒了。”
这个重磅消息犹如有人从身后砸了宋清宴后脑勺一棍,他此刻脸色憔悴不堪。
“我想自己一个人呆呆。”宋清宴轻声下了逐客令,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虚弱。
林半夏看见他这副神态,心疼得像被一只大手攥紧。
她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宋清宴此刻需要消化一下这些消息。
夜色降临时,宋清宴走出了帐篷。
他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坐下。
草原的星空浩瀚璀璨,美得惊心动魄。
他仰着头,一颗、两颗……机械地数着,仿佛要将满腹的烦躁、沉重一并数尽、抛向天穹。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数了多少颗了?”孟怡然自然的坐在他身侧。
宋清宴老老实实的回答:“你打岔我忘了。”
“那就不数了。”孟怡然眉眼弯弯地望向他。
宋清宴点了点头。
忽然,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脑袋重似千斤,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侧过脸,用手将孟怡然的半个身子揽入怀中。
有什么东西在两人心中悄然生根发芽,最后开出一朵绚烂无比的花。
宋清宴感受着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声音轻缓地流淌出来,讲述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孟怡然安静地听着,是唯一的忠实听众。
故事的尾声,亦是宋清宴心底的困惑:“如果是你,你是按照那条固定的轨道走,还是会挣脱束缚,偏要自己硬走出一条路呢?”
孟怡然低下视线对上他的:“清宴,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无声的默契流转于对视之间,一切尽在不言。
她两人都未曾察觉,远处的树影婆娑下,林半夏伫立在浓稠的夜色里,沉默地看着宋清宴将孟怡然轻轻地揽入怀中,胸口像是被钝器反复碾磨,痛得窒息。
第二天清晨时,林半夏背着她来时背的那个背包,走到了宋清宴帐篷前。
宋清宴从帐篷走出来,看见她憔悴的脸色,红肿的双眼,有些疑惑。
“清宴。”她刚叫完,就看见宋清宴下意识皱了皱眉,她立刻解释道:“让我最后叫你一次清宴吧。”
“我要走了。”
“看见你在这里,过上了你想要的生活,我就满足了。”
“以后,你碰到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永远都在你的身后。”
“你要注意夏霜凝,她觉醒了以后,好像变得更……疯狂了。就认为你是她命定的男主角,像着了魔一样,你要小心。”
“总之,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半夏交代完这些,便背起行囊,身影在晨光中渐行渐远。
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仿佛只是宋清宴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但也确实如此。
她们俩都已成为了彼此之间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