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将王国权扶上木桥,自己小心地跟在身边。吊绳负重,桥身有些轻微地摇曳起来。
三丸单手按在罩着帘布的推车,傲慢地眼神落在信一和王国权的身上。
海曼将军神气威仪,口中噙着雪茄,烟雾吞吐;这时也低眼望了望寒蝉。
赤川却在一旁临风而立,儒雅地面相,看来一派从容风度。
此次由三丸率先打破沉寂:
“好,赤川。现在人都到齐,你就来说一说,我们大家要怎样谈?”
赤川接声道:“那我也想首先问一下,三丸君,我想问问你,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微微一笑,赤川续道:“既然要谈,就要看看大家各自的所想。那样的话……才比较有得协恰,你看是不是这样?”
“问的好!”
三丸抬起飞扬跋扈眼神,昂首野望。那光束宛如剑芒,直刺星天。
********************
『三丸纪一』
战争结束,整个世界的和平是因为不再有力气去争斗,但是我知道,人的心还是这么狂。
越狂的人,渴求的欲望就越强烈。
我从街巷里面赤手空拳开始,我的第一批弟兄是沿街等领救济食品的贫户,可是我要的不只是食物。
我要的是一条街。
然后我要的是一个町。
接着我要一座城市。
后来我想要的不是一方国土,也不是全世界,而是拥有。
我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
那王君就这样出现了。
王君是中国人,日本话却说得很好。
他说要称霸,不只是靠蛮力和志气,最重要的是资源。
于是我们去了古巴。
那里的战争永远没有尽头,那里的人们要的不是和平,而是欲望的满足,所有物质的供给和需求,都是源自于战争,战争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也成为他们的精神基石。
我和王君在古巴度过了九年的佣兵生涯。
王君的枪法并不精准,拳脚也不突出,动作尚称敏捷。
然而王君是个魔术师。
王君智计无双,而且善于物流补给,我们的搭档就是队伍胜利的指标,纵是枪林弹雨,只要背后有王君的手,我就不会想过后退。
在古巴卒业的最后一场任务,是随着游击军占领一个由政府军驻守的城市,拿下这座城,便是掐住政府军的补给要道,此战役不可谓不重要。
在城市里街战了九日,双方互有消长,却仍僵持不下。
王君脱队去调度弹药,没有了王君,我很浮躁。
那天晚上,从新宿来的小伙子伢羽说街角修道院的宿舍里面藏有政府军眷,拿下宿舍,也许可以人质作为要胁的筹码。
于是我们趁夜突袭。
修道院以神为代言,向来是中立场所,原以为会有基本守卫,然而我们临到才发现那里门户敞开,很有王君说过的中国谚语“夜不闭户”那种味道。
攻占宿舍不费吹灰之力。
寝室里竟全是女眷,全穿着纯白睡袍,也不知道哪些是修女哪些是军眷。
伢羽在逐一盘问时,被一个黑发女子用口水啐了一脸,伢羽抹了脸,却是一脸淫笑。
“可有听过新宿种马的名号?”
然后一巴掌掴去,卸了那女子的手脚关节,撕裂那身纯白睡袍,连裤子也等不及脱下便掏出阳具狠狠插入。
那女子的尖叫声像是嘉年华会的开场礼炮,除了把守门口的两人外,其余成员用最专业的手法进行另一场攻坚。
咒骂哀嚎祈祷哭喊声此起彼落。
我那晚没有性欲,只想把躁怨发泄。
那个压在身下的金发修女祈祷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我抬头望见寝室的圣母像对着我微微笑,似是宽恕我的鲁莽。
暴风卷过只剩几个犹有余气呻吟的活口。
我整好迷彩服,走到寝室外的廊柱阴影里喝了一口烈酒。吞下灼热的液体却见王君的身影出现眼前。
“结束了。”
王君和政府军一名上尉谈妥条件,以军眷为交换,政府军撤军,而我们完成任务,代价是三个月后将城内物资留下,而我们离开古巴。
四个月后,我是神户一家赌场、两间酒店的持有人。
三年之后,神户的地下秩序开始由我话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