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关窗。我合上,然后去洗澡。
夜已渐央,游戏却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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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曼将军住的总统套房。
他站在整面透明的有机玻璃前,神户的夜景尽收眼底。
“将军,您站远些。我怕还有狙手暗杀。”
“卡洛斯,我的孩子,我可以保证刚才的所谓暗杀,只是一个下马威而已。或者说,那只是一个信号。战斗……游戏才刚刚开始。”
“将军……”
“对呀,我的孩子。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无多。可是你知吗?豹子在临死之前才最勇猛骇人。也最狡猾。”
他吸了一口雪茄,他说:“就像那个爱滋病的女人,她以为我不知道她身上有窃听器,婊子。我就演一出戏给她看。就像佯装受伤衰弱的豹子,然后等待着撕碎对方。”
“将军…先前你遣来的桑德罗兄弟已失踪了,你说会不会是被三丸干掉?”
海曼的身躯庞大魁梧,他说话的神态像一个国王。他缕了缕灰白的胡须,在他的脖子上有大块的深色色斑。
“卡洛斯,法比奥,还有吉斯,塞萨尔。你们听着,你们要做凶猛狡猾的豹子,而不是只知道嘶咬吠叫的野狗。三丸纪一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就像这场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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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冢千雪』
其实那一天晚上,那个潜在暗处发枪的人是我。
我不知道假如我竭尽全力的话是不是可以杀死他并全身而退。
好在这些,都不是我要去思考的范畴。
干杀手这一行,有一个好处。就是什么事情都有人替你安排好。而今天的安排只是如此而已。就像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我深知要杀死这样的人,殊为不易。从他的行动姿态我看得出,他着了避弹衣。
他身边的马仔身手干净,已不是普通角色。
所以我在想,假如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假如我一定要杀死他,我是不是可以成功?
那一天台风很大,也很冷。我一个人隐在警局的顶层。我觉得累了,便去找飞鸟。
她似遇见什么极度困扰的事情,愁眉不展的样子我见犹怜。
直到我离开。她不肯与我更多的交谈。
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怜惜这位哀艳冰冷的女警。
她不肯对我说她的不快乐。而是把玩着CD光碟,一夜未眠。室内的灯光柔和妩媚,光碟的反射却绮丽。
在那缤纷的色泽光谱间,我终于看见她的孤独寂寞。
她穿着吊带睡裙,光脚跪在地上。我们彼此保持沉默。一直到我离开。
临行的时候,我开始问她为什么如此孤寂。因为我察觉在她的心里,埋藏的何止是劫难和寂灭的时光。
她像一只周身淌着鲜血的飞鸟,银灰翎羽。隐忍枝头,不能重回蓝天,就这样一点点被埋葬吞噬。
她包裹着心灵的伤口,淡如寒泽的眼神中。潜藏着畏惧。
我跟她说我曾经失去唯一的亲人。
我只是希望能彼此安慰。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转动着光怪绚丽的CD碟片,像是低头自顾梳理羽毛的鸟。
或者抬头也只是追问。
然而这个世界,太多理由是不可以告人知的。
尽管,我是如此的希望我们会成为朋友。给她温暖。哪怕只一分钟。
因为她难逃受伤。
因为她楚楚动人。
1998年8月11日凌晨5点整。我离开她的房间。是开门走的。
三分钟后,我在警局的四楼停下来。
因为我发现在一张警察的集体合照上,我看见大岛。
大岛是我麾下的忍者,我一定要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成为女警。
天色将近要亮。
这样台风的天气,也望不见日出。风还是很疾,夹着斜雨。海水的腥味。
一丝寒意,更多的是疲惫。
很简单,我招来计程车,然后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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