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个海曼的人站在门口迎接。
两个人打着伞,从两边拉开车门。
看得出来,开门的人很小心的挡住可能隐藏狙击手的角度。
海曼甫一走出车门,他的马仔第一时间环绕在他周围。
我正不免暗笑他们草木皆兵。因为我知道三丸方面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即动手的。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海曼近前的两个高大壮汉相继倒下。
我急忙退回隐进车内。
而海曼一方的反应速度亦是极快,十余支手枪在第一时间拔出,握在手。
一边辨认狙击手所在的方位,一边步步为营的掩护海曼退至宾馆大堂。
从那些枪手的站位和姿势,甚至握枪的手法。
我看得出来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
而值得一提的是,整个突发事件,持续到现在。
死亡两个人,持续三五秒。
却并无一个人说过一句话,甚至发出一点惊惶的声音来。
我置身事外,观望而已。
也在猜测,那枪手究竟是谁。
那一个瞬间我想到王国权身边的营下信一,不确定。
但似乎海曼还不知情先前遣来日本的几个人,已经被这个信一像斩断柳枝般整个切开。
一个犀利的角色。
营下信一。
这个时候,我看见不远处的高楼顶上橘黄色的枪火忽闪一下,海曼的身前又躺下一人。
瞬间这十余只枪分出大半对准那方向。
而剩下的枪手还在全神戒备。
我知道,他们是在防备敌方不只一人。
当我望向海曼的时候,根本只看见他四周被人墙阻挡严实,在细雨疾风当中,十余杆带着灭音器的手枪交替开火,且战且退。
其实在夜晚台风中,这样连续不断此起彼伏的枪火,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里空阔,也没有别的行人,酒店穿着制服的保安和行李员早被吓着躲进安全的地区。只有枪火绽放,如此美丽。
几秒钟之后,海曼一行人退进大堂。枪手们不曾懈怠,依然悉心保卫。
暗处的狙手也没有再发枪。这场突发事件,想来已告一段落。
我走近海曼身前,对他说:“海曼将军,你的人很优秀,也很尽心尽力。”
他面色难看,却绝不是因为惊吓。捂着胸口,面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他带着自豪的语气,艰难的开口:“我的人,都是军人。应付些小意外,倒不在话下。”
他接着说:“Vanessa,我却老了。Vanessa,我的心脏几年前就出了……唔……出了问题。”
“将军……”
“Vanessa,明天你再来陪我打球吧,我现在…唔…需要…呃……”
“将军我明白的,您现在需要安静的休息。我会立刻打车回家,不劳您差人送了。将军希望您尽快康复。再见将军。”
……
那一天,我原本以为会有很精彩的游戏。结果却看见了一场很精彩的枪戏。
站在皇都大酒店门口,我看见惊魂未定的waiters冒雨在清理地上的尸体和子弹壳。
我问他们借了一支香烟。我开始想,每一个布局,总要有人死去,总要浪费枪械,也总要有人清理。
有的人叫我Vanessa,有的人叫我姬雅。有的人以为我是毒贩,还有人以为我是警察。
而其实我在替赤川夫妻工作。三丸布下一个局,海曼也布下一个局。赤川也布局。暗处袭击海曼的夜行人,却又是谁在饰演?
凝望中,竟发觉刚才枪火闪烁的那栋大楼,似乎正是神户警局的方位。
我参不透,只顾布好自己这局。演好自己这角,玩好自己这游戏。
吸烟,烟草温馨。
时间是1998年8月11日0点5分。
我意识到我的警察身份。于是我拿出手机给一个叫弥生飞鸟的警察发出了讯息。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她没有回话。我于是迳自打车回去。寒蝉已睡着了。她脱下的高跟鞋很干净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