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心气不顺,拂袖离去后,更是到承乾宫寻皇后抱怨去了。
没曾想他走进其中,居然还见着贵妃,只见高真如与皇后双双坐在榻上,手里正聚精会神地捣鼓着东西,见着乾隆帝来,她们忙将手里忙活的东西推到一边,一前一后上前请安问候。
乾隆帝瞥了一眼,还未看清她们两人捣鼓的是什么东西,便先被两人拉到一边落座。
“皇上怎忽然生了气?”
“啧。”皇后提及这个,乾隆帝便忘了那些东西,顺势开口往下道:“贵妃虽与你姐妹相称,但平日旁人跟前还是恭敬有加,从未有抱怨之语。”
高真如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面露异色,完全不懂乾隆帝怎忽地说到自己身上。
“朕不是说你——”乾隆帝清了清嗓子,接着道:“朕见柏答应活泼,颇有几分宝瓶年幼时的影子,故而唤她来陪伴一二,打时间。”
“柏答应?她不是常在么?”高真如闻言疑道。她自然也知道这位在宫里小有风头的常在,柏常在乃是去年入宫的,刚入宫便有人说是贵妃第二,可见其风韵容貌上都与自己有三分相似。
这也正常,上个这般的还是索绰罗答应。谁教高真如都盛宠多年,在她没失宠以前,各路官员想要讨皇上好,选的美人都是仿照高真如这一款。
高真如见怪不怪,就连吃醋都懒得表演一下。她话说出口,登时反应过来,坐直身体,露出吃瓜表情来:“皇上把柏常在贬为答应了?她做啥了?难不成是模仿妾身——那样?”
高真如没好意思说出口,就比划比划。乾隆帝瞧了一眼,便黑了脸,忙瞪了眼脑袋黄黄的高真如:“瞎说什么!”
乾隆帝暗中腹诽一句,要她敢,她就直接人没了,敢那般大胆对待自己的除了高宝瓶也没其他人了。
他咳嗽一声,才往下
说道:“朕对她露了几个好脸色,没曾想便是让她骄纵起来,竟是蹬鼻子上脸,说起主位的坏话。”
皇后略微一笑:“柏常在年纪尚小,尚不懂事。”
“那就等她懂事再说。”乾隆帝气不打从一处来,又与皇后道:“朕遣人去延禧宫询问一番,才知道那柏答应竟是这般骄纵,连日常的晨昏定省迟到,还时常欺负陆常在。”
“纯嫔教训一回,她更是胆大包天到向朕来告状了——”
高真如哇哦一声,暗暗摇头,她原本还以为这位柏常在能闹出些许波澜,说不定是未来的一位小Boss,没曾想尚未开启晋升路线,就直接嘎了?
高真如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纯当是吃瓜了。没曾想到了夜里,她竟是许久做了梦,梦里那柏答应一身华服,倨傲得很,用戴着鎏金琥珀指甲套的手指着跟前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斥责:“你是什么身份,竟是敢说贵妃娘娘的不是!”
“怡嫔,罢了。”
“可是,娘娘。”被称为‘怡嫔’的柏答应跺了跺脚,抬眸与坐在上的贵妃说话。
……
高真如白天吃瓜,梦里也吃瓜,看了半响也不知道这梦境要表达什么。
一遍、两遍、三遍……
高真如眼瞅着自己不给答案,梦境就不打算结束的架势,难得努力动动脑:“你的意思是……柏答应未来会是我忠实的马前卒?”
梦境终是凝固住了。
高真如看着有效果,却是挑了挑眉,犹豫道:“你不会还要我去说情吧?”
梦境如浮云般,渐渐消散。
高真如连连摇头:“不要,这事儿我可不干。”
乾隆帝或许是对纯嫔有些许意见,但还不至于一名小小常在就能吹主位嫔妃枕头风。
高真如想着,按乾隆帝的脾气,这位柏答应想要复宠,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再者自己跟这柏答应又没关系,莫名其妙地给她说话干啥?看纯嫔不顺眼,想给她添点堵吗?
高真如兴趣缺缺,饶是梦境不依不饶地播放也纯当看戏,还顺带点评点评里面的服饰上的花样,准备回头勾勒出来,教针线房做上一套。
那梦境似乎看出高真如的心思,更是疯狂震动,大有高真如不同意就不依不饶要播上个三天三夜。
“不干就是不干。”
“我才没那么闲呢。”
“这难度忒高了知道吧?”
“换个人吧,换个人也行啊……”
“再不济到时她的戏份,都让我干不就得了。”
……
高真如好说歹说,梦境才渐渐消散。次日醒来时,她还觉得脑瓜嗡嗡嗡的,恰好今日无需去承乾宫请安,她索性躺在床上懒得起来。
在自己身上放电影的,到底是啥品种的系统啊?也不知道说句话,难道是系统里的小哑巴?
高真如嘀嘀咕咕半响,也实在是想不出来。她卷着被褥,翻了一个身,懒洋洋地向外望去:“……咦?”
高真如坐起身来,撩了一把头,眯着眼往外看:“石竹,外头又下雪了?”
“是,主子。”石竹恭声应道,眉宇间带着一抹担忧:“昨日夜里这场雪,比前两日都大呢。所幸咱们宫里内外都已修缮过,尚无大碍。不过奴婢听说,永和宫和景阳宫里多处殿顶,都不堪负重,被大雪给压塌了。”
第48章第四十八章贵妃也打人了?
高真如闻言顿时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是半夜压塌的?可曾有人受伤?”
“主子放心。”石竹见高真如这般紧张,赶忙回答道:“殿顶被压塌的那几座宫室都是耳房或后配殿,目前并无小主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