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臣叹息相劝:「聂将军糊涂啊,一个低贱的琴人如何配得上你,做个面首也就罢了,何必为了他违抗陛下。」
朝堂陷入无声。
太子移步上前,眼中神色晦暗不明,视线在聂芜身上停留片刻道:「父皇,儿臣亦不愿娶聂将军,儿臣以为只要聂将军愿上交兵权,何不成全聂将军。」
不等皇帝发话,聂芜立刻叩首:「臣愿交出兵权,谢陛下、太子殿下成全。」
风将我一吹,我飘到了一处院子上空,这院子布置与魏灼的将军府一模一样。
聂芜一身劲装在小竹林里练武,相昭坐在她身后抚琴弹奏。
乐武相融,画面相得益彰。一眨眼,这唯美的画面在我眼前定住,变成了一幅画。就是魏灼箱底那最后一幅画。
相昭执笔在画下角处落上了『聂芜和相昭』,却并没有提诗。
画面再次重叠,『梧栖剑』放在剑匣之中,聂芜取出剑,瞧见剑上篆刻的『梧栖』二字,眼神放光。
「阿昭,你送我这剑叫『梧栖』,是不是吾妻的意思呀?是不是想让我做你的妻子呀?」
相昭耳尖唰的一下变红,避开聂芜炽热的目光。
下一瞬,『流昭琴』入眼。
琴被聂芜抱着,她兴奋地跑到相昭屋中:
「阿昭,这个琴送给你!我特意找最好的工匠做的。你一定喜欢。」
「相昭地位卑贱,担不起将军此等厚爱。」相昭语气清冷,听不出一丝感情。
「我说你担得起就担得起,这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给它取名『流昭』,即留昭之意。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突然我又被吸到了一处深山。
山林之中,聂芜正在与山匪厮杀,匪贼尽灭。
聂芜入了山寨,我也跟着她走。她救出一批被抓进寨子的无辜百姓,放他们自行下山。
聂芜目光突然停留到其中一人身上,此人气质清隽超然出尘,与旁人格格不入。
「你是何人?」
「在下相昭,青州一名普通琴师。前些时日路过山下,不幸被匪徒擒到了这里。」
聂芜未再语,放相昭离开了。
等聂芜处理完寨子里事宜,下山时天已黑。她走在下山途中,听到有人呼救,靠近发现是相昭正在被狼群攻击。
聂芜与狼厮杀击退了狼群,却也力竭晕倒。相昭带着她找了一处山洞,生了火,为她处理了被狼咬伤的伤口。
夜间山中凉,聂芜昏迷中冷的不自觉蜷缩成一团,相昭见状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
可聂芜依旧嘴唇乌紫,相昭便搂着她在篝火旁暖了半宿,直到她面色红润,他又去洞口守了半夜。
我还想继续看下去,突然所有的画面在我面前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我伸手去抓,那些画面骤然聚成一团白光向我袭来,我睁不开眼睛。
好像有什么东西唰的窜入我脑海中。
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