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都想起来了,我就是聂芜。
聂芜是我的前世,相昭是魏灼的前世。
当我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将军府的床上,小姚趴在床边哭红了眼睛。
他们说我那日落水后昏厥,一躺就是半个月。小姚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天天趴在床边哭,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我。
昏迷这半个月,外面风云骤变,魏灼还是没有找到,战况陷入焦灼。裴昊本想派长定侯去支援,长定侯却突发急症。一时间朝中无将可用。
我知道长定侯根本不是什么发病,不过是因为陈恪,不想去救魏灼罢了。
可我一定要去救魏灼,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魏灼的父亲,魏老将军魏恕。
我跪在地上请求魏老将军明日带我去早朝,向陛下推举我为将,去西北支援魏家军,寻找魏灼。
「胡闹!」魏恕一听,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去。
魏恕两鬓斑白,脸上的皱纹纵横,魏灼失踪,身为父亲,他的忧虑并不会比我少。
他拧着眉,语气缓和了不少:「阿芜,为父知你与魏灼感情甚笃,可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去得了那杀人不眨眼的战场。就算我推举你,陛下和其它未必会同意,你一女子不能服众啊。」
「父亲,请您相信我,只要您愿带我去明日早朝,我定有办法说服陛下。」
魏恕见我态度坚决,也无可奈何,长叹一声点头答应了。
第二日,我着一身红缨战甲,昂首挺胸,随魏恕踏进了金辰殿。
裴昊与文武百官见到我一脸不可思议,一听魏恕要推我为将支援魏灼,一个个更是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纷乱的议论,基本都是否定的声音。
「她一女子如何能为将?魏老将军这是老糊涂了。」
「是啊!再说了她以前还是那样的身份,如何杀敌?色诱敌军不成?」
……
我早已预料到今日必然是这样的场景。
「陛下,臣妇以为,诸位大人不信臣妇可堪为将,一是臣妇往日种种事迹,令诸位大人心存芥蒂。二是臣妇为女子,诸位大人认为女子无用兵之能。既如此,臣妇愿意在此接受陛下和诸位大人的考验。」
此话一出众人颇为震惊的看着我。裴昊最终犹豫着同意了经过众臣商议,决定当场测试文论和武论。
曾经的我,确实不懂用兵。可现在的我不只是崔芜,也是聂芜。
文论,我用一篇《神兵策》说服了一半朝臣。
武论,我单挑羽林军一支长队十二人,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最终我以实力说服了百官,裴昊也同意我为将领兵。出发前我立下了军令状,若是灭不了宛国,找不回魏灼,我便以死谢罪。
出发那日,我握着梧栖剑踏马而行,再次见到了如我和魏灼成亲那日一般的万人空巷场景。只是这一次,大家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敬慕和祝福。
人潮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夫人,一定要把魏将军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