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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 闹鬼（第1页）
第26章二十六闹鬼
且说前几日夜里，每当近得三更都能听见女子哭啼之声，为此杞瑶特意去向掌柜的打听，而这结果与飞廉半月前所得一般无二，附近的人都说，是隔壁街上闹鬼，有好一阵了。
“那你们怎的不去报官？”杞瑶半倚在桌前，语气吊儿郎当得很，佯作无意向老板套近乎。
“嗨！这鬼既不图财也不害命，就晚上嚷嚷两句，一不是咒骂二不是伸冤，总之也听不清楚，官府哪有那闲心去管？最後还是周围几个讲义气的掌柜筹钱，请了道士来做法！”掌柜略带不满地说。
杞瑶忙追问：“哦？有用麽？”
掌柜只把算盘一搁，“小哥儿，你打趣我不是？昨夜你也听见那女鬼的声音了，当然是无用了！只不过咱们生意人图个心安，若日後当真生了事端，只求这邪火勿要烧到我身上才好！”
掌柜“呔”了一声，又道，“依我看呐，是先前那血案冤魂未散……造孽啊造孽！”
大堂里静了片刻，仅馀掌柜啪啪拨动算珠的声响。
杞瑶右肩被人一拍，他回过头去，是谢渠从暗处走了过来。
他微不可查地对着杞瑶一摇头，示意无需再问了。
“多谢多谢，今日当真是叨扰了！”杞瑶向掌柜的一拱手，接着站直了身子，朝着谢渠身边去了。
天气正好，在房里放眼望去，城外的马场与青山仿佛正在手边，两指一夹就能拈起。
京城被太阳照得暖融融，连带着城里的人也明快起来，街头敲锣打鼓的杂耍艺人，挑着担子赶集的卖货郎，挥旗吆喝的店家，学堂里摇头晃脑的稚童，一时闹闹哄哄，士农工商，各得其所，热闹非凡。
二人一道在路中走着，路上虽不比昨夜水泄不通，但依旧是热闹的，来来往往无数次擦肩，投向二人的视线不计其数，谢渠早就习惯了，杞瑶却多少有些别扭。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些眼神是分给他的，只怕十成十都是为着谢渠来的。
“看什麽？”
杞瑶只说：“臣是想问，城郊那连环杀人的命案，最後捉到的凶手可有蹊跷？”
谢渠将眼神投向杞瑶身後一人，那人被其中锐利骇得一哆嗦，旋即快步走了，而後谢渠才悠悠低下头来，说道：
“没有，那人是胡女与汉人所生，自小被弃养，说是儿时遭过那几户人家的冷眼，所以才起了杀心。”
“没了？”
谢渠步子不停，“嗯，没了。”
杞瑶一听便听出了这话里的漏洞百出，他蹩眉道：“且不说他杀了如此多户人家，单是杀人手段便不像是仅仅为了报仇。”
“聪明，于是我又遣人去查了查，这一挖才发现了不得，”谢渠道，“这人竟是像凭空出现的一般，我只知他数年前曾在宫中当值过一段，至于旁的，是一点都没探出来。”
“除此之外，对方更是聪明，某一日我正想着人提他过来，你猜怎的？”谢渠看了杞瑶一眼。
“……死了。”杞瑶眉心拧得越发厉害，小声道，“会是谁呢？”
谢渠再不作答，也跟着道：“是啊，会是谁呢？”
眼见离老板所说的闹鬼之处越来越近，杞瑶忽地刹住脚，转过身来：
“殿下，你今早所言当真？”
“当真，本王确实听见，所谓的女鬼哭啼，喊的是令堂君大人的名字。”
原来是这日一早，谢渠听见几条街外有哭喊之声，闲来无事，便用了内力去听，熟料这一听便发现了了不得的事，人人皆道的女鬼，竟是在喊“君瑶”！
那声音时断时续，又十分含糊，他第一日住店时便有心去听，不巧街上总有动静，只得作罢。
那时他就怀疑与命案有关，只待观察几日再做行动，如此来看，谁都未曾想到会有这样一层关系，难不成这女鬼是君瑶故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