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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第3页）

他盯了她会儿，总觉这张脸给他不太舒服的感觉，纵她言语举止端正有礼，他依然感觉她不是鬼便是妖，道：“我有事相求，仙姑这里什麽规矩？”

凤仙姑道：“我不收钱，公子若想求我，可以替我做事来换。”

这比上回纯帮他忙好些，但，指向性更明显了，王九阳哼了哼，道：“其实我一直怀疑仙姑的身份，你是凡人吗？”

凡间的半神，地仙，受仙冥两界所控，极少涉世事，那她只能是妖了。

一个不知修行了多少年的善妖，敢进松陵蓄意接近他，安的什麽心？

凤仙姑薄唇抿成一条线，眼里却不见笑。

“姑娘贸然出现在我身边，意欲何为，可方便告知？”王九阳说得委婉，目色在她面上流连，暗含威胁。

凤仙姑道：“公子怕我害人？上次我助公子脱困，你应该能察觉到我并无恶意。”

王九阳道：“凭此一件，很难证明你是真心帮我，天底下的人无利不起早，你利用我接近樊家，是想谋利，还是想，报仇？”

四目相对，静谧间，压抑肆意生长，爬满屋子内外。

见他手压上随身佩剑，蓄势待发，凤仙姑没想与他隐瞒，道：“公子真敏锐，我帮你，是有意求你在樊家帮我找到檀木如意，借我一用。”

这目的倒不意外，但奇在，她敢来找他。王九阳冷笑质疑：“你不怕我杀了你？”

凤仙姑道：“我来求你，自然带着筹码的，诚心诚意，还望给个机会。”

王九阳想了想，在松陵，谅这些妖也翻不出什麽风浪，他收回手，决意先听听她的话：“你要对付陆昭歌？那傻子哪里得罪你了？”

凤仙姑和声道：“岂敢说得罪，陆姑娘与我并无仇怨，我只是想借檀木如意夺了她的斩妖剑罢了，这里是临江，世家林立遍地捉妖师，我能对她做什麽。”

“夺斩妖剑？就用你说的那个如意？可为什麽，据我所知，陆家斩妖剑从不滥杀无辜。”

凤仙姑自嘲一笑：“你既猜到我身份，想必也明白我们妖类对陆家斩妖剑何等畏惧，近年来陆姑娘名头渐盛，我们闻之，更是风声鹤唳，难以安生，唯恐哪日不幸撞在她手里，略一放肆，落的个神魂俱焚的下场，所以才想先夺了斩妖剑，未雨绸缪，永绝此後患，既然你们樊家也被她压着出不了头，我想与你合作，你觉着可行吗？”

没了斩妖剑，陆昭歌实力大减，于松陵百姓是坏事，但对樊家再好不过，樊家得势，自己也能水涨船高，王九阳道：“你既已想好，何不直接去找樊渊面谈？”

凤仙姑道：“樊掌门位高权重，眼高于顶，况且他手里还有另一件法宝，我不敢靠近，只好找你了，你在樊家若受重用，不会接二连三来寻我，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助你成为樊渊身边第一人，甚至，成为下一任樊家掌门。”

这便是指，要帮他除了樊见山了。

王九阳深沉看眼她，他是有等樊渊死後取而代之的野心，且檀木如意对付的是陆昭歌，陆昭歌的死活与他无关，至于他拿到如意了，给不给这个妖，等她除了樊见山再说吧。

想到这，他也无拒绝的理由了：“好啊，但首先，你需帮我算算，樊渊接下来要做什麽。”

凤仙姑依言掐指一算，道：“恭喜你，即将得偿所愿。”

王九阳惊了惊：“这麽快？”

凤仙姑点头：“樊渊欲把松陵搅浑，趁机杀他想杀的人，这个时机，对你对我，同样合适。”

随後，二人又聊了两刻钟，定好了计划後，王九阳才从房中踏出，一面道：“既已达成合作，我想知道姑娘真名。”

凤仙姑浅笑：“我叫白铮。”

***

尹世霖从二房带回尹沅沅後，在自己住所旁，另辟了处小院给她住，算是将她放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邵虹得知後，拨了她房里的丫鬟去帮着看管。

明为看管，实为监视，不过整个尹家早被她的势力完全笼罩，那几名侍从虽是眼线，防着尹天晟倒没什麽问题，尹世霖也未拒绝。

将养了几天，等尹沅沅恢复了气色，他才有空去见邵虹。

邵虹又恢复了过往威严不可冒犯的样子，独眸光阴冷似铁，再觅不到半分柔和。

尹世霖道：“数日前，樊家夫人无故去世，是你做的吗？”

“我听闻樊夫人是在给樊见山熬药时意外猝死的，你想害的，原是樊见山吧？”

尹家有几种宝贵的毒物，融在水里无色无味，检查不出，都是邵虹亲自保管的。

邵虹冷笑：“是啊，樊渊命庭茹杀我儿子，他自己不也就一个儿子吗，上次算樊见山命大，我早晚要让他死，怎麽，你又想拦我？”

尹世霖沉眼道：“我不拦，後头我会驱散掉家里那些懒散的弟子，留下一批精锐的，忠诚的，等待来日与樊家对战。”

牧三途被晴夜署所拒的消息在松陵闹得人尽皆知，此事背後牵涉势力多，樊家这显然是被上头的人敲打了，这也给了尹家对抗樊家的底气。

邵虹对他的转变不屑一顾：“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