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顶,他不禁回忆往昔。
要说他是怎么和景霖认识的……其实比他俩娘预想的还要早。
韩与啐了一声。
都怪那个夜晚天太亮,他看书看着了迷。一不注意平地摔了个跟头,抬头就是也在看书的景霖。
街边灯笼摇晃,那本书落在他手边,眼前的人没注意到他,还不小心踢到了他的头。景霖那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了,移开书来低头跟他四目相对。
太没面子了。小时候的韩与想道。于是他拿起书,盖住脸就想逃。
景霖朝他“嘿”了一声。
他便害臊地回头,拿书挡着脸,慌忙喊着“对不住”。
后来他们俩的娘带他们认识的时候,他才知道景霖在嘿他什么。
他书拿错了,拿的是景霖手上那本。
韩与当时又要羞死了,他当时回府就把那本带着“屈辱”的书压箱底了,谁知道他俩看的是同一本书啊!
不过景霖也没在意,只评价了他一句“你批注写太乱了,我都看不清书上的字。下回可不可以别随便鬼画符,或者先把字练好?”。
韩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景霖所愿,他现在已经把字练得很好了。
韩与内心暗骂,这死疯子,以前骂人还会正正经经的骂,如今倒是会藏着掩着了。心思也让人越发猜不透……
“别让我接手你的暗卫。”韩与朝天祈祷,“景霖,我只想好好当个闲臣。你要疯自己疯去吧,别把自己蠢死了就成。”
至于宋云舟这匹野马……自己栓好吧啊。
他不是老妈子,他一点也不想管景霖的家事。
不知道景霖有没有听到。
夜是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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贬谪之诏·壹
景相将斩一事已经传开了,原本定于的午时三刻抄斩,人却是清早辰时出发,要被拖到行刑场。
景霖跪坐在木牢笼中时,受到了不少老百姓的唾骂。京城的老百姓相较于别处还是较富裕的,那些鸡蛋白菜什么的也用不着舍不得,瞄准人就扔。
牢笼统共就这么大,景霖往哪里躲都躲不成,干脆不动了,省点力气。
牢头的人听太监说了,皇上强拖病体也要亲自来看,不能让陛下发现不对劲了。出门前就把一身白囚服给景霖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