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上电并不?能?马上开机,虞听反反复复地试,强行开机了才罢休。可冉伶还是没有回?复,虞听有非常充足地让自己不?难受的理?由?——现在很晚了,冉伶已经休息了。
所以她一直清醒到天亮,看窗外雨停,看太阳缓缓升起天空破晓。它还在继续威胁着?她,她很清晰地感?知得到,痛苦迟迟无法结束。
如果冉伶能?回?应她就?好了,冉伶能?将它驱赶,虞听无比清楚这一点?。
可冉伶没有,她只能?继续忍耐。
虞听盯着?她的定位看,一直到天光大亮,冉伶的位置出现移动。虞听才彻底死心。
她一定看到消息了。
为什?么不?回?复呢?
虞听站起身,眼?前发黑,往旁边的桌子上倒了倒,撑着?桌面缓了几秒后继续出门。
死心的是等待,并非甘愿这样失去?她。
她必须要亲自去?找她,亲口跟她说。
……
这回?虞听没有直接进店里,让司机把车停在店门外不?远。等了大概半个小时,虞听又见到那个叫方池的女人。
方池和冉伶同时从【等待花期】里出来,虞听仔仔细细地端详她,确定她跟自己长得半点?不?像。更让她松口气的是冉伶与她并不?同路,望着?她开车扬长而去?,冉伶要坐上自己的车。
冉伶打开车门,虞听推开车门下车,唤了一声:“冉伶!”
听得到呼唤,冉伶身形一顿,回?眸往去?。
今天风大,她回?头时长发被吹乱打在脸上,像一把把刀子。冉伶用扶着?车门的手轻柔地将它们拨开,看清朝自己快步走来的女人。
冬天的云城是灰白色调的,车水马龙都浮现着?一种?冬日特有的寂寥感?。虞听脚步很急,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羊羔毛大衣,风也将她的长发吹乱,她看起来仓促而疲劳,曾经十分注重外表的女人已无心打扮。
她虚弱得几步快走就?张唇喘息,毫无血色的脸衬得眼?眶发红,又或许她本来就?已经到达想要落泪的边缘。
又是一夜未眠,这段日子她从未睡过好觉,黑眼?圈很重。曾经意气风发的她看起来也变得很脆弱。
“冉伶……”虞听站在冉伶面前,用目光贪婪地看着?她,克制地攥紧了自己的掌心。
“我有话想对?你说……”
冉伶没有扭头就?走,缓缓正过身来。
她眼?神并不?刻薄也不?冰冷,纤长的睫毛垂了垂,一如她看万物那般柔软地看着?虞听,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这无疑给了虞听许多勇气和安抚,她说:“我想跟你道歉……”
“这段时间是我做错了,曾经的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对?你太任性,我不?该对?你肆无忌惮不?该对?你说谎,宝贝,我知道错了……”
并不?是随口哄哄而已,她眉宇间满是褶皱与急切,生性高傲从不?走心的女人栽了跟头,头一次为谁语无伦次,第?一次有这般强烈的紧迫感?,低眉卑微。
好想她回?来,不?想她误会,想让她看到诚意,虞听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戒指,捏在手里亮给冉伶看,着?急而笨拙地说:“我没有扔掉你的戒指,那天是气话,那天我情绪失控了,是我太要面子,不?敢相信你真的要离开我,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虞听能?想象到冉伶是如何伤心地向裴鸦抱怨那些,冉伶从那时开始对?自己更失望……虞听明明知道她有多敏感?脆弱,是该被好好呵护的宝贝才对?。虞听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久才看明白,明明早该去?安抚她的,却要面子、赌气,消失不?见那么久。
面子和冉伶比究竟谁更重要?
虞听真的后悔了,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离婚。
她不能没有冉伶……
此时此刻冉伶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虞听说着?亏欠的话,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想要靠近的欲望一秒比一秒强烈,她心急得没办法控制,牵住冉伶的双手,“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吗?”
“宝贝,我不?能没有你……这段时间我真的很难熬,让我补偿你,可以吗?”
说完,她有些发抖地想抱住她,发抖不?是因为冷,纯粹是因为太过渴望靠近但又用力克制。她知道自己的索取对?冉伶来说是会让她失望的压力,她不?想像昨夜那样鲁莽。
“可以回?到我身边吗?我没办法失去?你。”她轻声恳求着?。或许这些话可以表达爱意吗,虞听明明对?很多人都说过情话,她不?是应该最会花言巧语吗?可到了真的该挽回?的时候,她也承载着?一心脏的不?确定。
她也不?确定自己说出的话够不?够真挚,能?不?能?打动人心。
在虞听紧张地目光下,冉伶抽回?了被她牵住的手。
瞬间,虞听眼?里闪过颤动的慌张,下意识想抓住她,冉伶却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脸庞。
虞听愣了,身体僵住。
冉伶的手冰得让人心疼,掌心柔软的触感?又使人眷恋,她手腕散发着?影影绰绰的馨香,虞听情不?自禁地弯下腰低眉,主动用脸去?轻轻地蹭她。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到她,怕这份忽如其来的亲昵戛然?而止。
“伶姐姐……”她难过地呢喃着?。
冉伶掌心缓缓向下,大拇指停在她结了痂的唇上,垂着?眼?,轻轻摩挲那处昨晚被她咬伤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