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刺痛你了吗
“漱雪,听说你没有与府里的马车一同回柳州?”
“这太不安全了,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做事还是要稳妥一些,别总是惹你阿耶担心。”
时大人与魏茹一唱一和,前些时日的厌烦在时繁祚的面上几乎烟消云散,二人又恢复了往日伉俪情深的模样。
不同往日的是二人双双端坐正位,矛头纷纷对准了时漱雪一人。
时漱雪本就不欲争时府中的什麽,对此只是不以为意。
“是我思虑不周,害得大人夫人挂心。”
魏茹瞧见她风轻云淡的模样,又开口暗暗拱火道,“你这孩子怎麽……”
时漱雪嗤笑着打断,目光落在绣着花样的衣袖上,漫不经心,“我如何,轮不上你来管教吧。”
魏茹闻言拧眉,侧身看向时繁祚,示意他说几句来主持公道。
时繁祚回看过去,四目相对间眉头皱了皱。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时蕙冷眼,终于没忍住开口,“阿耶你看看她,不过回来几天就原形毕露,以後不得反了天了!”
“好了,”时繁祚沉声,凛冽又满是寒意的目光朝时漱雪投去,“你长途跋涉也累了,和你阿娘赔个不是,以後不要再放肆,这事就过去了。”
他里里外外都是向着魏茹和他的一双能文能武的好儿女的。
时漱雪不免生出几分好笑。
“长路漫漫确是劳身劳神,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先回去休息了。”
不等几人反应,时漱雪已然站起,小杏朝主位略一福身,二人擡履朝外而去。
“你站住!”时蕙咬牙,快步将她拦在门前。
“阿耶,她屡屡挑衅府中主子,这次再不给个教训怎麽行?”
语毕,一言未发的时婉霁和时茝齐齐看着时大人,而魏茹目光一转望向时漱雪,似是在探究她是否还留有後手。
时大人沉默半晌。
“你一向乖巧,快给你阿娘道个歉。”
时漱雪不语。
见时漱雪真的对他的命令置若罔闻,时大人神情一暗,隐隐生出怒火。
“若是再如此不服管教,便只好动用家法了。”
时蕙神情一亮,见时漱雪仍不为所动,登时扬声向门口的小厮喊道,“没听到大人说什麽了吗?还不请家法!”
小厮吓得忙下跪领命,踉踉跄跄地一路跑远了去。
时大人神色稍稍缓和,端着威严的作派沉声,“你是乖孩子,认个错,你阿娘会原谅你的。”
时漱雪不为所动。
七年前自请离府,处处避让魏茹,与七年後假意奉承虚与委蛇,均是有所意图的权宜之计。
而如今时繁祚与魏茹对她来说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即使他们想将她再赶到通州南州北州,也无甚可惧。
每次对他们虚与委蛇,时漱雪心中都觉得恶心无比。
“时大人要动家法,是以什麽名义呢?”
时繁祚闻言皱眉。
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已经冰冷不含感情,“你出言不逊顶撞长辈,是为不孝。不仁不义不忠不孝者,均可请本府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