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公子竟想威胁老朽
城门已关,不良人驻守,想出城自然跃不过季伯,会在城门被拦下也是意料之中。
但不论人数或是能力,她们的人都远远不能及季伯,如何不动兵卒离开这里便尤为重要。
“住手!”时漱雪向前一步,挡在不良人与身後的陈管事一行人之间。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季伯呵呵地笑了几声,“自然,大名鼎鼎的善人时公子,届时刺史大人查办这事,还需公子来为老朽辩明啊。”
“你妨碍大人公务,诬人清白滥用职权,我凭什麽要为你辩明?”
“公子在泊山上还有一位朋友,如今下落不明吧?”季伯从容地摇摇头,不紧不慢地道,“老朽已经派人替公子去寻他,但结果如何,还是少不了看公子啊。”
长雁闻言神情凛然,手掌暗自搭上剑柄。
时漱雪察觉,面色不改,“陈老为泊县做了这麽多,你忍心如此吗?”
“老朽也不忍心呐。”季伯似是听到了什麽痛心疾首的事,“只怪陈久害了县令大人,干了不该干的事。”
陈管事瞪大了眼,“季伯!你!”
“不要废话了,”季伯神色霎时冰冷,“把这群宵小全都抓起来。”
不良人闻言纷纷提剑出鞘,整齐划一剑刃出鞘声惊破天边,寒意凌厉。
陈管事咬咬牙,握紧了手上的菜刀,他从没对着他人刀刃相向过,手难抑地抖,掌心全是大滴的汗。
旁边的人略用力一扯,他的刀就被轻而易举地夺去。
季伯吓得瞪大眼睛。
时漱雪面不改色,将刀刃反手架在脖上。
“公子!”
跟着陈管事来的衆人方才还紧张着,此时又被措不及防吓了一跳。
“时公子,这是何意?”季伯居高临下,微微眯眼。
“季伯既不愿让出一条生路,一意孤行,”时漱雪提了提刀柄,“你们是因为我来的,今日要死,也是我先于衆人死。”
长雁见状神情不明,手从剑柄上放下紧紧握成拳,“这可是礼部时尚书的公子,特到柳州归宁,出了什麽事要追究多少人,你清楚吗?!”
有鸟掠过城门,寂静无声,它却慌乱飞离。
季伯忽而笑了,开怀地拍着丝绸的衣摆,“老朽不过与时公子开个玩笑,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你们都是干什麽吃的?还不收剑,是要反了吗?!”
排开的成列不良人一震,从内而外,齐齐收起了佩剑。
“开门,送公子!”
“是!”
陈管事闻言暗自松了口气,他虽知道时公子必是大富大贵之人,但实在不敢想竟是出自高官之门。
他的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将那把菜刀拉离时漱雪的脖颈。
“来,公子,我收着吧。”
时漱雪颔首,擡履向前走去。
方才气势汹汹的不良人不过弹指间,已经纷纷低下头,毕恭毕敬恍若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陈管事与衆人见他们这副拜高踩低的模样纵然之前无甚感觉,现下也无一不恨。
不过此时不可多生事端,陈管事恶狠狠地瞪了几眼,依旧乖乖地跟在时漱雪後走。
原本紧闭的城门顷刻已经开出了一条容人通过的大缝。
就在为首的时漱雪将将走入那条缝时,有寒光一闪,门旁静默伫立的不良人蓦然拔出长剑,死死抵住时漱雪的喉咙,一手拽着将她往回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