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贵客
有人连骂了几句脏话,脸色阴沉,“头!我进去找人!”
“你进去送死,”头儿剜他一眼,不再理会,复而看向宁携玉,“先把他押下去,把姓崔的带过来。”
那人闻言咬牙称是,便走上前来。
宁携玉露出了不明所以的惋惜神色,看向来人,“我不过是个被抓住的手无寸铁之人,还犯得着专门让人押我下去吗?”
“少废话!让你走就走!”
宁携玉不置可否,眼见那人的拳头扬过来,微微侧身後擡履一踢,又故技重施一样将他碾在地上。
怒气又被他挑衅的举动点燃。
“等我说完。”宁携玉只缓缓擡起那只履子,在旁边的地上磨了磨,像是在蹭掉什麽不甚干净的东西。
“我是太史局的主事宁隽,负责地理测量。”
他擡眼看向头儿,後者用狐疑的目光打量几眼,对地上的人吩咐道。
“直接去带崔禾来。”
“是。”
拳头灰溜溜地下去,很快带着人又回来。
崔禾看上去也没有被多加礼遇,拳头停下後推了他一把,他措不及防跌倒在地,擡头狂骂起来。
“本官看你们这群蠢货是不想活了!”
头儿并不买他的账,指着他的鼻子道,“我们兄弟在给你运东西的时候出事了,你现在跟着进去。”
崔禾不明就里,怒气更甚,“关本官什麽事。”
“当然和你有关,”头儿凉凉道,“要是我们的人出事了,你也不用下山了。”
崔禾後颈一凉,仍想争辩几句,便被人猛地扯住双手朝外面拖。
“放手!我可是朝廷官员!你们这群山贼!你们等死吧!我的门客马上会带人来的!”
季伯右眼皮猛跳了一下。
他擡手揉了揉,已经习惯了这好几个月的毛病。
桌上的茶水已经冒不出热气了,方才是一个叫不出名的小厮上的,烫口得很,崔禾常喝的温度。
季伯举杯饮尽,也没有过多责难。
“季大人!”
有不良人呯地跪在他面前。
季伯放下茶杯,笑呵呵地擡手请他起来。
不良人勉强扯出笑容,干巴巴地回道,“季大人,时公子不见了。”
“年轻人,不要太着急。”季伯闻言笑着摇头,支着身侧发凉的扶手想站起来。
不良人马上去搀他,季伯仍旧乐呵呵地,摆摆手说不用。
门口侯着的小厮眼尖,忙跑进来将功补过。
“下辈子小心一点啊。”季伯点头赞许,粗糙的手在不良人肩上拍了三下,一下一下把他拍得瘫坐在地。
深夜的主街上忽然传来踏步声,卧在茅屋前的流浪狗被惊得不停地吠,又闹醒了方被哄睡的孩童,哇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面色枯稿的妇人男人抄起棍子出来迎面碰上气势汹汹的不良人,连忙刹了声赔笑,灰溜溜地把门合上了。
嘹亮的呵声一时闪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