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来透气,”酒鲤回应,摊手,“手机也被收了。”
“手机被收了?”何江海停下手里动作,“这小子不学好,闺女你等着,他醒了我帮你教训他。”
“不是叔,”酒鲤哭笑不得,从昨天到今天觉得心情好像也跟着小镇生活一样舒缓温柔起来,很轻松摊牌,“我是演员,最近拍戏被网暴了,他是担心我,没关系的。”
“现在的有些人就是太容易极端化了,不是这边极端,就是那边极端。”何江海沉思,安慰酒鲤,“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去年我老伴走了,过了年,我不还好好活着,咱们自己才最了解自己,其他人说的都是屁,当个屁放了……闺女你没事要不要看书?二楼有个小阁楼,里边有小叙以前放的很多书,你没事干可以去看看,放松放松心情。”
“他小学初中收藏的书?”酒鲤问。
“不清楚。”何江海说,“我之前也在这附近住着,他以前每年来都要在里边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年轻人的东西嘛,老头子不懂。”
符叙昨天前天可以说是连轴转,现在八点多,他还在房间里睡着。
酒鲤反正也没事干,拿了个苹果,边啃边上小阁楼去了。
阁楼里确实大多都是书,还有一些模型丶标本丶唱片……之类的。
书架上有一排的哈利波特全集,书本常年没有保养已经有些泛黄,看起来是他小学时候的读物。再下一层,还是一些小说绘本之类的,最高一层是一整层的信封。
酒鲤搬了凳子上去,那些信封有拆开的,也有未封的,没有拆开的,大多竟然都是符叙妈妈的,从六七岁到二十多岁,开始一年能有十几封,“寄妈妈”,“寄小兰子”,“寄兰大美女”,“寄小兔子”“寄班里最垃圾的同学”……信封上收件人写的千奇百怪,直到二十五岁,只有一封信,署名是许诗韫,没有收件人。
这好像是一个时光收藏夹,收藏了包括符叙的,还有他妈妈的时光。
随便看别人的信内容不太好,酒鲤要下去了,突然瞥到上层角落里藏着的一个手账本。确实是藏着的,因为它刻意放在了信封後面,前边还用了一本很薄的书做掩饰。
“这麽喜欢看我的小秘密啊?”下边冷不丁的声音响起。
“……”
我靠……
酒鲤手一抖,做了坏事一样,下意识要把那个手账本放回去。
“逗你玩儿,我能有什麽秘密,你看吧。”符叙说,视线定格在酒鲤捏手账本的手上,“没什麽的。”
酒鲤感觉他好像挺想让她看那个手账本的,她于是顺其自然拿起,说:“这一排信封都是你妈妈的写的?”
“嗯。”符叙道,“我妈走後,外婆就把它们都收集到一块儿了。手账本你如果喜欢,可以带回A市。”
……他好像也挺想让她把这个手账本带回A市的。
“好啊。”酒鲤便依着他的心思,准备从凳子上下来,“你吃早餐了没有?”
“没有。”符叙说,“先来看你,等会再吃。”
先来看她干嘛?
她就在这里,好端端的又不会消失掉。
“别给我撒娇啊。”酒鲤站得高,戳了戳他的额头,“赶紧吃早餐去。”
他却突然走近了些,站在凳子上的酒鲤被他轻易抱起,她惊呼,掌心贴紧他的心脏,又被他稳稳放至地面。
“你陪我。”他说。
“……”
多大个人了。
酒鲤觉得他今天黏人的不对劲。
……
三人一狗的早餐,都是煮鸡蛋加一盒鲜牛奶,小白睡了一觉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偶尔还打喷嚏,它玩了一会儿和酒鲤熟了,就追着要酒鲤给它抛球玩儿。
主要符叙不惯着它,它怎麽撒娇都不和它玩儿。
“我记得你头像上是不是就有它。”酒鲤抛出去一个球,小白哼哧哼哧去捡。
“嗯。”符叙顿了一下,“那个是小白妈妈。”
“唔,我还以为是小白。”酒鲤想起什麽,再试探问道,“……哎你以前手掌那块是不是有……”
“雪花刺青。好奇啊?”符叙先一步打断她,他习惯性摸了摸掌骨那处的肌肤,“想知道?”
“嗯嗯。”酒鲤猫似点头。
“不告诉你。”
“……”
……这人太得寸进尺了。
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