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灰情书
说实话,酒鲤已经差不多有十年没从符叙的嘴里听到“姐姐”这个称呼了,她本来沉浸在浪漫又紧张的气氛里不可自拔,经符叙这麽一惊吓,差点没灵魂出窍。
况且,他是不是恶作剧拿她当猫玩儿啊?
酒鲤想起他附在耳畔的呼吸,颤抖含糊的嗓音,低吟着像撒旦吟诵令灵魂堕入无尽地狱的咒语。
姐姐,我们在相爱。姐姐,我爱你,而你也爱着我。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这种禁忌感给酒鲤的刺激不小。惊吓的刺激。
她躺在床上,仰面看天花板,後知後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特麽的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段关系,符叙又给她重提往事?
高中那两年死活都不肯叫她姐,现在谈恋爱了,倒想起来弥补过错叫姐了?
他是不是有点腹黑和变态属性在身上啊?
故意的?
这小白眼狼!
“叮铃铃——”
电话声响。她摸手机,来电显示是符爷爷。
现在是早上十点钟,依往常,符劲会出去钓鱼。
酒鲤接起电话,符劲的声音很高兴,也是,除了那次和符深的爷孙大战,酒鲤就没见符劲不乐呵过。
“小鲤你现在有事吗?”符劲说,“我在园子这边种花,你没事的话要不要过来帮帮爷爷?”
酒鲤心说您老可悠闲,可别又是想给她和符叙拉姻缘线,她现在很丶不想理符丶小丶叙。
“只帮您种花?没别的事情?没别的人?”酒鲤说。
符劲呵呵笑:“没别的人,爷爷就是想找小鲤帮帮忙,叙叙旧,说说心里话,不行?”
酒鲤说:“行,您别干太重的活,我现在就去找您,提水什麽的我力气大,我帮您。”
符劲乐呵呵:“就你最乖。”
酒鲤懒散着语调:“是是是,我最乖啦。”
“……”
挂掉电话。她换了身休闲运动装,去园子那边找符劲。
园子里基本都是绿植,没什麽花,符劲旁边放着不知什麽品种的花苗,正握着铲子刨坑。
“种点蔷薇花,”符劲说,“房子里不是富贵竹就是铜钱草,没一点颜色的,看着不好看,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些鲜艳的颜色?”
“说不来,年轻人也有只喜欢绿植的呢。”酒鲤说,“您怎麽想起来种花,不钓鱼了?”
“钓鱼多没意思,”符劲朝酒鲤眨眼,说,“来,帮爷爷种完花,种完带你看个好东西。”
“呦,什麽好东西?”酒鲤配合符老头眨眼睛。
“去去去,瞎打听,”符劲嗔,“来了不帮我劳动净瞎打听……给这个盆里装上花肥,再帮我提半桶水来。”
……
忙活了半天,酒鲤压根不会种花,给符劲打下手像是在帮倒忙,最後被老爷子嫌弃地支使去边上歇着去。
符叙的房间在第三层第二间,酒鲤是第三间,酒鲤坐在花园边台阶上,数了会儿蚂蚁,然後找角度仰头,透过树隙看别墅三楼的窗。
窗帘半拉着,根本看不清里边景象。
酒鲤睁大眼睛努力了半天,眼睛酸疼,而後放弃。
翻看她和符叙的手机聊天记录,最後一句是今天早上九点半,那会酒鲤还没有醒,符叙给她发消息说落了张照片,他去写真馆取。
再上一条是昨天晚上的,长达半小时的语音通话。
酒鲤又觉得心里被猫爪轻挠似的痒。
今天早上越想越生气的那点讨厌也被轻易拂去。
昨日回去後符劲已然睡下,酒鲤被符叙那声“姐姐”吓得不轻,却无奈还是她自己先招惹他的,而且这人亲她她完全不反感还挺喜欢,她觉得特没面子,被符叙变着法哄了一路才哄好。
可回去後,酒鲤也不知道为什麽,她当时依旧小孩一样地闹别扭,于是临睡觉,符叙很耐心地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酒鲤在他讲故事的声音中不知不觉睡过去,一觉睡到十点钟。
“种好了!”符老爷子挽着袖子,叉着腰,望着他种的一小片蔷薇花苗特别自豪,“走,给小鲤看好东西去喽!”
……小鲤正在津津有味的单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