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鲤摁开通知栏,有人请求加她微信,请求内容上写着:我是闵时暮,飞机两小时後起飞,要不要送送老同学?
他用了“老同学”这个词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酒鲤很满意。
连带着睡醒的心情也挺好。
点击添加好友,而後回复过去:【你在哪?】
Evan:【三楼安检。】
酒鲤开车过去,乘电梯往三楼,闵时暮坐在公共凉椅上,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双腿自然交叠,拨弄手机,擡眼,冲酒鲤打招呼。
“来了。”
酒鲤“嗯”了声,不咸不淡。
“都说老同学了,我能扫兴?”她说。
闵时暮笑笑。
“外公去世,我过去抢家産。”闵时暮说,把家族内明争暗斗说的像玩狼羊游戏,“你这工作也黄了吧,以後打算做什麽?”
“拍戏。”酒鲤说,“要不然走我大学的专业方向。”
闵时暮说挺好。
她袖口上有一根长发,虚虚缠绕在的暗黑色雕花纽扣上。
酒鲤嘴上还在说着乱七八糟的一些事情,闵时暮突然走近一步,垂首,一板一眼地替她将那缕发丝摘下。
“做什麽?”酒鲤立即警惕後退。
闵时暮微笑,将那根发丝拿酒鲤眼前:“头发而已。”
酒鲤睨他一眼,没说话,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
而且他还在笑。
有病啊。
“你老公。”闵时暮说。
“……”
酒鲤现在知道了,他确实有病,重度精神病。
想到什麽,一愕,回首。
符叙就站在他们不远处,和姜修言在一起。
姜修言要去他女朋友的城市,符叙过来送机。
“小姐姐!”姜修言热情地往这招手。
“……你丶你怎麽也在这?”酒鲤小跑过去,颇显亲密地拉符叙袖口,小声道,“配合一下,他以为咱俩结婚了。”
“我靠……”姜修言惊掉下巴,“……这麽刺激的?”
酒鲤给他翻白眼:“小声点。”
切实体会到了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言去弥补的痛苦。
作孽啊真是。
符叙今天也穿了西装,不过是偏休闲风的,西服纽扣扣下两颗扣子,左侧胸口的雪花胸针精致高级。
肩很宽,窄腰,整个人身形匀称漂亮。
斜斜倚于墙边,皮鞋一下一下点着地面。
“你给他说我们结婚的?”他稍垂下头来,头发不知道怎麽弄的,又是翘毛,挠着酒鲤额头。
说话是气音,酒鲤没太听清,于是他脑袋再低了些,酒鲤向前,他稍向後靠,不远不近的距离,但闵时暮的角度看过去,却像酒鲤凑上去,他低下头迎合一样。
“你给他说的,我们结婚?”符叙重复道。
眼睛上擡,向那边闵时暮望去,只一眼,极冷淡地,点了下头又望回来,视线定在酒鲤身上。
酒鲤扯符叙袖口,没正面回答他的话:“离我近点,他这人神经病,他等会就上飞机了,我们装装样子。”
符叙道:“好。”
姜修言在旁边左右眼轮流转,转的快要冒火星了,看看前边凉椅上坐着的那个男人看看他旁边的符叙又看看酒鲤,迟钝地嗅出一股火药味儿。
“小姐姐,那衣冠禽兽是不是惹你们俩不愉快了,你们俩要和他对抗?”姜修言道,“我也加入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