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场景,医生在旁边问家长电话,受伤的那个嘴抿成直直的一条线,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
“看校服是汀阳中学的,”医生对这种事情倒见怪不怪,上完石膏给绷带打上结,道,“小夥子嘴巴严没事哈,我这有汀阳校长电话,等会摇号让你们王校长过来接人就成。”
两个少年脸色肉眼可见地刷白。
酒鲤突然凑了场热闹,有种身临其境的压迫感。
想起她高中那会,逃课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不过她那时体能好,从来还没有翻个墙就被摔骨折这麽一说。
不像现在……
酒鲤心里长叹一口气。
医生仍在忙,说是还得等五六分钟,符叙便先从护士那里拿了冰袋给她冰敷。
待了会,确定酒鲤状态不算差,他这才又去外边楼道打电话。
“你先待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酒鲤依他的嘱咐点头:“行,没事,我又不是小孩。”
一路过来她的头发被蹭乱了些,一条腿腕部红肿地支棱着,另一条却在地上玩画圈圈,仰起脸的表情散漫又无所谓。
意思是让符叙放心。
符叙突然便很想恶趣味地揉一揉她的脑袋:“小孩真乖~”
到底忍住了。
门被半掩住,酒鲤看到符叙不疾不徐地拨了个号码。
那边好像在笑,又或者是在向他谈条件,符叙全程只是半胁迫性的语气,看起来是熟人,他轻易便拿捏住对面人的软肋。
眼神偶尔向诊室内瞟,不一会就挂断了。
酒鲤有意竖了耳朵,只听他好像叫谁带双拖鞋到市医院来。
符弟弟做事如此周全细心,完全超出酒鲤的预料。
……
打发完了两个叛逆少年之後,医生才过来看情况。
“这个看起来,普通外部肿伤啊,不过你这疼不疼?……疼的话还是先去放射科拍个CT,可能是骨裂。”
这麽严重?
一句话让酒鲤下意识觉得她脚快疼断了。
“那个,不好意思啊大夫,我想问一下,骨裂……是不是特别疼?”
“……”
医生被问的愣了好几秒。
“就打石膏固定一下,注意一百天内不要剧烈运动,不疼的。”
这回答……
符叙在身後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酒鲤一瞬间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吧,她本意其实是想问一下她脚踝感觉比以前扭伤了要疼得多,是不是百分之九十真就是骨裂了。
人一受伤怎麽嘴都开始瓢?
但倒也不是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装不疼,只是毕竟都成年人了,遇事顺然接受并想法子解决是基本。
酒鲤馀光朝後瞥了一眼,再悄悄瞥了一眼——她担心的某位正认真思考着什麽,头垂着,没什麽表情的样子。
她暗暗舒下心。
于是又去做了个CT,回诊室的路上酒鲤一路忐忑,跛着一只脚还不忘抽空研究了好几遍CT底片。
这块白色中间有个缝,会不会裂了?
等等……这都两块骨头了吧,我靠不会真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