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问洲指尖拂过晚礼服上的碎钻,这件礼服果然很衬她。
尤其是掐腰的设计,将胸前的饱满衬得愈发丰盈。幸而这套礼服足够保守,既能满足女孩子爱美的心性,又遮住了重点部位的曲线,使得整体效果优雅端庄,不失灵气。
“现在没有,晚点可未必。”
舒怀瑾仰头同他四目相对,“就算他们猜到我们一起进了收藏间又能怎样,就说我带你参观我爸的宝贝间。我们俩刚才演得那麽生疏,谁能想到我们会在角落里激吻。”
“人前不熟,人後猛亲,原来这麽爽啊。”她自言自语,“难怪我看的破镜重圆小说总有类似的戏码。”
贺问洲无奈轻笑,“少看点言情小说。”
“净学坏的。”
他低眸整理着仪表,将板正到一丝不茍的领夹归正,垂眸仔细瞧着她的脸。先前吻得太用力,少女唇边色泽黯淡些许。
“带口红了没?”贺问洲喉结咽动,克制地说。
“没有……”舒怀瑾仰起脸,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要不你再亲亲,把嘴巴亲肿就看不出来了。”
“做不到。”贺问洲温声说,躬身为她整理着晚礼服的裙摆。
舒怀瑾心安理得地任由他服务,追问原因。贺问洲扶她起来,深邃面部轮廓笼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放低了声,“没有为什麽,你动情的样子,我不想让外人看见。”
一句言简意赅的解释,足以让人臆想连篇。
舒怀瑾脸颊微热,同他一前一後自收藏间里溜回宴会厅。几个发小正在打枪战游戏,她回望四周,亦步亦趋地凑到秦女士身边当小尾巴,“我哥呢?”
秦女士:“他说阮阮不舒服,先送她去客房休息了。”
舒怀瑾在心底默默给苏阮点了个赞,帮她试探长辈的想法,“妈妈,您觉得年龄会是感情的阻碍吗?”
她总是时不时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无厘头问题,秦女士早就习惯,温柔地引导道:“当然不会,不过年龄或多或少会带来一定影响,差一程的年纪,意味着相伴共度的日子也就少了一程,可能会带来不少遗憾。”
“生老病死这种事没个准数。”舒怀瑾说,“我还是觉得快乐一天是一天,活在当下性价比更高。”
秦女士摸摸女儿的手掌,“是的,选择没有对错,最重要的是,落子无悔。”
家里长辈对年龄的事并不敏感,舒怀瑾放下心来,开开心心地拉着爸妈聊起了学校里的趣事,气氛顿时其乐融融。
舒宴清下楼的时候,她笑得前仰後合,下巴上的一点艳色犹如雪中红梅,异常惹眼。
贺问洲坐在她对侧,将整场环境里衆人的反应看得清楚楚。索性,只有舒宴清眯起眼睛,周身气压顿时犹如风雨欲来。
“舒怀瑾。”舒宴清唤她全名,“你跟我来书房一下。”
他陡然如此严肃,连舒姥爷都忍不住杵了下拐杖,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宴清,这麽多客人在,你不要总是端着兄长的态度凶怀瑾,有事晚上再说。”
舒宴清看向气定神闲的贺问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碍于长辈在场,只能恭敬道,“这事恐怕等不了这麽久。”
舒怀瑾还在状况外,有点心虚,但仗着秦女士刚才给的定心丸,“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麽事你当着大家的面说呗。”
舒宴清调整心情,将心头辗转一上午的郁闷问出了口,“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对啊。”舒怀瑾大方地应,“我已经满了十九岁了,有恋爱的人生自由权。”
“好。你长大了,可以自由恋爱。”舒宴清脸都气黑了,一想到他的好友刚才对他的妹妹做了什麽,话语凝在喉中,沉声质问:“他是不是……”
话音未落,贺问洲递来一张湿巾,示意:“擦擦。”
舒宴清气昏了头,以至于现在才发现,衆人的脸上惊疑不定,视线焦点无一不落在他的脸上。
他不悦地拧眉,借着宴会厅里的棱镜柱面,看清了自己脖颈上鲜艳夺目的红痕。
贺问洲淡淡啓唇,提醒,“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