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舒家的公司遭遇破産危机,急需两千万填补空缺,舒宴清找到那时于他而言有知遇之恩的贺问洲,委婉提出了想要以货抵债的请求。如此庞大的数额,就算是关系交好的朋友,也需要走法律流程,更何况舒宴清与贺问洲不过数面之缘。
舒宴清想帮父母解燃眉之急,不敢确定贺问洲是否愿意伸出援手,于是提出的方案是在两个月後。
这批订单的甲方因税务问题被严查整顿,垫资丶材料费以及尾款几座大山同时压下,舒家已是举步维艰,加上内部高层贪污腐败,几乎将整个公司掏空,根本撑不到最後。
舒怀瑾记得那场席卷全球的经济危机,无数家企业倒闭,舒父整日愁容满面,银行丶亲戚乃至生意夥伴,折下傲骨全都求了个遍,得到的结果仍是不容乐观。
她亲眼看着希望破灭,又在绝处之中逢生。
贺问洲从中牵线,给舒家介绍了一家来自奥地利的公司,以出口价的160%购买了这批滞留订单,帮她们解决了短期内的流动资金问题。
舒氏企业大刀阔斧的改革也是从那时开始,是舒宴清在贺问洲的指导下,一点点完成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舒宴清同贺问洲成了多年挚友。
舒怀瑾从小没少听爸妈感慨当年的事,一颗小小的种子大概是自那时起生了根,只待春日里的第一滴露水浇灌,长成不可撼动的参天大树。
贺先生三个字,他这个人丶他的故事,如同遥远的印记,陪伴了她整个青葱时代。
她当然信他。
舒怀瑾收回飘忽的神思,咬咬唇,“你不准骗我。我不仅要亲个够,还要摸你的腹肌。”
“……”
贺问洲拧住眉心,“刚才不是说接吻就够了吗,怎麽还得寸进尺了?”
这次是摸腹肌,下次又是摸什麽?他身上哪来那麽多地方给她探索。算上胸肌,以及手臂间股涨的肌理,再往下,就只剩下人鱼线和……
他揉了揉眉骨,眼神不动声色暗下去。
“那下下次?”
舒怀瑾能屈能伸,筹码随拿随取,“谁让你上次脱衣服的时候,非要故意炫你的八块腹肌,只给看不给摸,太不地道了。反正我不管,我就要摸,还要一口气摸个够,每一块都要摸。”
平白无故被扣了顶帽子,贺问洲也不恼,懒得同小姑娘解释。
她愿意误会就误会吧。
“可以。”贺问洲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竟生出几丝难以言说的不舍,最後隐忍地抽离,“下次让你亲个够,再下次的时候,腹肌任你摸。”
舒怀瑾被哄得心满意足,飞快地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贺问洲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偷袭,身形微微一晃,眸色在黑暗中愈发灼热。
“先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前提条件没说。”
舒怀瑾竖起耳朵,箍在腰际的手掌蓦然拖着她往他坚硬的胸膛上贴。
藏于温柔之下的占有欲浓烈,他似乎一点也不怕吓到她,就这麽松弛地任由它散出来,猎豹一般咬住她脆弱不堪一击的脖颈。
面对着站在食物链顶端,比自己强大百倍的敌人,舒怀瑾本能地从脚底攀升出一丝惶然。
“前提条件是。”贺问洲绷直唇线,“想清楚到底要选谁,我对感情容不得半点沙子。”
还有,一旦开始,这辈子别想结束。
後面半句他没说。
以她爱玩的心性,就算他郑重其事地说出口,她也只会当做是无关紧要的威胁,认为一辈子长到无法预料,谁也说不准未来的事,光想着用借口敷衍他。
她和江承影的暧昧,本就在与他确定关系之前,他可以装作不知情地斩断,包容她的摇摆与迷失。
但不代表,他会永远这麽大度,容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愚弄。
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舒怀瑾见他答应地这麽爽快,心情分外愉悦,自然没有过多揣摩老狐狸眼里的深意。
她毫无察觉地掉入陷阱,沉浸在喜悦之中,笑容清甜,“经常健身的腹肌摸起来肯定很带感……”
贺问洲看破不说破,稳如泰山地抛出诱饵。
“嗯,等你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