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茶
这厢江篱和萧明月刚回院子里,香樱就来了。
“夫人知道公主和姑娘要来,今儿个晨起特意让人采了带着露气的桂花,还有这普洱也是南边才送来的。。。。。。”。
金黄的茶汤盛在玉白无暇的白瓷盏中,桂花浮沉飘摇,熟普的醇香与桂花的清甜铺面而来,纵使不爱品茗如江篱也浅尝了两口。
桂花性温无毒,有圣锦辟臭,化痰散瘀之效,秋日饮桂花茶不仅能润肺解郁,还能缓解胃寒咳嗽。
“好茶”,她夸道。
“姑娘喜欢就好”。
萧明月恹恹的点了下头,她还是放心不下馀夫人。江篱拍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拉着香樱在自己身边坐下,“你上次说那个夜里盗汗多梦的小姐妹最近可有好转?”。
“依着姑娘说的,奴婢给她按了几日的内关三阴交涌泉xue後已好多了,她昨日还对奴婢说呢,要来您跟前磕头谢恩”。
江篱无奈的笑了,“人是你看顾着的,怎麽反倒要来谢我?”。
她看着香樱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你那副脉络图可否借我一用?”。
青州叛乱已平,再过不久白苏就要回来了,江篱本想让人打个模型铜人送她,但又怕她接受不了,她就想着先送她副脉络图。
她如今字写的虽有长进,画却还是不行,就更别提那精细的脉络图了。也不是没有找过旁的画匠,但他们画出来的东西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她就想着让人临摹上几副以备不时之需。
横竖後面医馆里也是要用的。
“临摹好了我就给你送回来”,她对香樱说道。
香樱闻言慌忙福身,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恐,“姑娘这般说可就折煞奴婢了,那画本就是殿下为姑娘所制,奴婢能得姑娘垂怜,允我瞧上一眼已是天大的恩典”。
那可是魏王殿下的画作,若她不是江篱的侍女,若不是她得了江篱看重,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瞧上一眼。
她在馀夫人身边这些日子,比着早前稳重了许多,有些像当初的芸芽。
环境对人的潜移默化可真可怕,江篱想着。
“什麽画?”。
萧明月听到她说起魏王,来了兴致,“给我瞧瞧呗”。
得知江篱要找人临摹这幅画,她说道,“废那功夫作甚,我得空了给你临出来就是”。
几人正说着的时候,天合帝身边的小太监小跑着赶了过来,“姑娘!江姑娘!不得了!”。
“何事这般慌张?!”,萧明月拧眉问道。
小太监喘着回禀,“陛下,陛下不好了”。
两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拎着裙子就往馀夫人住的院子跑。
门外三喜正焦急的踱步,看到江篱如蒙大赦,“方才吐了血”。
江篱也慌了,“好端端的怎麽会吐血?”,说着她就要往里在,三喜把人拦住,“陛下不让奴才们进去”。
他担忧江篱再向先前那般被迁怒。
“我来”,萧明月轻咳一声,朗声道,“爹爹?爹爹!月儿进来了!”。
天合帝头疼的揉捏眉心,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馀夫人没管他阴沉的脸色,轻声道,“进来吧”。
江篱拎着裙子走进内间,天合帝正歪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她回头看一眼屏风外面的馀夫人,轻叹了口气说道,“还请陛下伸臂”。
“无甚大事”,天合帝伸臂看向屏风外的人,萧明月咋咋呼呼凑上来,“都吐血了,怎麽可能没事!爹爹,你莫要逞强了,快与江姐姐说说你究竟哪里不适”。
“爹爹无事”,天合帝慈爱的看着她问,“不与爹爹生气了?”。
萧明月心虚的往外瞟一眼小声说,“月儿哪敢和父皇生气呀”。
每次她从别院离开,她娘都要叮嘱她,“你哥哥不在,你父皇身边就你一个,多陪陪他,多顺着他点”。
萧明月也却是照她说的做的,甚至还主动的学着萧明睿的样子去看天合帝的汤药,虽然她也看不懂,但有江篱在,也不需要她操旁的心就是了。
“那日是爹爹不对,不该平白无故迁怒你俩”。
江篱手下一颤,原来帝王竟也是会低头的吗?
她凝神数着手下的脉搏,依脉象来看,他这身子倒是无甚大碍,虽说气机还有些紊乱,但近日来的肝气上亢倒是平缓了不少。
她收回手指,刚想说天合帝无甚大碍,就对上了他带有隐意的眼神,江篱疑惑歪头,什麽意思?您给提醒的再明显点。
天合帝怀疑她跟那逆子一样故意来气自己,他都吐血了,他能是什麽意思?
此时,难道不该劝他好生静养莫要再舟车劳顿吗?
儿媳妇不开窍,他只得自己来,“今日爹爹怕是不能陪你去赏枫叶了,咳咳咳”,他咳的撕心裂肺,除了江篱旁的都被他给糊弄住了,“那枫叶就在灵泉寺後山,那日赏不是赏,爹爹莫要再说了,好生修养才是要紧”。
他身子不爽,江篱自是不能离身,最终只能萧明月一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