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最想回去的,不是o,是那段——我还相信‘努力一定有结果’的年纪。”前方几位老大爷摆着几张八卦摊位,有的人在摸骨,有的人在算紫微,还有一个人,头花白,脸上有道伤疤,正用签筒给一个小男孩摇签。
乔伊从来不信这些。
她是学理科的,从量子入手,破解系统,抗命改轨,全靠逻辑、计算与意志。
可今天,她站在那儿,居然第一次对那堆写着“吉凶福祸”的竹签——生出了一种朦胧的兴趣。
就像是:
“你都可以接受自己是‘穿越来的’,为什么不能接受命运可能写在竹签上?”
她走过去,坐下。
老先生打量了她一眼,没问名字,只淡淡道:
“一人三签,心中想事,不许说,摇吧。”
乔伊双手合十,闭眼,缓缓摇动签筒。
第一签,掉出来是:
“困龙得水,蜇蛇出山。”
第二签:
“似火如灰,迷云未散。”
第三签:
“归位需等,一线藏机。”
老者眉头微皱,缓缓说道:
“姑娘,你心不在此地,脚也未落地。”
乔伊轻声一笑:“你怎么知道?”
老者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
“你是那种‘魂穿而来,身未回航’的人。”
这一句话,像一道闪电,把她劈得心口烫。
乔伊盯着那老者良久,终究什么也没说。她站起身,将那三支签揣进口袋。
她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走出两步,她忽然转头问:
“你真信这玩意?”
老者看着她,眼神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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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没关系……有些事你信了,也不能躲过去,不信,也不见得就能赢。”
乔伊怔住。
傍晚的风,穿过砖红色的亭子和斑驳的石椅,带着点旧城特有的尘土气味,又有点像是离别前,命运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乔伊站在公园南角的木栅栏边,低头看着一地翻滚的飞絮,不知道是柳,是槐,还是从哪个拆迁的老房子飘下来的石灰尘——反正,就是那些“轻飘飘的、不属于任何一个枝头”的东西。
她没走远,也没回家。
再走几步,就是小吃摊——酸汤面、凉皮、锅贴,还有她最喜欢的炒西红柿鸡蛋,饭后再来一杯冰绿豆汤。
可今天,她绕着摊子远远走开。
“我怕她看到我,笑着说‘你真棒’。”
“怕她不知道,我不是怕失败,而是怕这场胜利太脆。”
就在这时,广场中间那个老大爷队伍又开始放音乐了——用他们一直用的老音响,那个上面写着“桐林舞蹈队”的小贴纸还在,扬声器稍微破音,但旋律依旧清晰。
《浪漫樱花》——那个伴她走过整个高三的清晨动感舞曲,像信号一样,准时在六点半响起,叫醒梦中的她,让她刷牙、跑操、做题、战斗。
那时候,这歌是她的战鼓,是她的节拍,是她对抗系统压迫的背景bg。
可此时此刻,乔伊站在飞絮中,忽然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响起——
却不是想跳起来,也不是热血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