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眼睛一下亮了:“‘hopeisagoodthg,aybethebestofthgs’”
王昭笑出了声:“‘andnogoodthgeverdies’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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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点头:“这句不能翻成‘希望是美好的东西’,太硬。得翻成——‘希望是件好事,也许是最好的事。’是靠近生活呼吸的那种温柔。”
王昭盯着她,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并不“新”,也不“透明”。她就像一张写满内容的旧打孔卡,外表安静,内里正在高运算。
“你是不是还看过《心灵捕手》?”她继续试探。
乔伊轻声笑:“‘it’snotyourfaut’那段,我气到差点砸电视,太真实了。”
王昭也点头:“《美丽心灵》呢?”
乔伊:“‘ineedtobeievethatthgextraordaryispossibe’”
王昭看了她一眼:“你身上就有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气质。”
乔伊没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下。
那笑像一盏暗处的指示灯,没人注意它亮着,但它一直都在。
这时陈树含着烤红薯,含糊地插话:“你俩别聊奥斯卡了,我磁带版《泰坦尼克号》还卡在杰克快沉的时候呢。”
王昭一转头:“你不是用复读机听的吗?”
陈树耸耸肩:“剪辑过的,杰克永远活不到第二盘。”
几人都笑了,张芳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只是继续做批注,像是默许了这场“越界”的补课。
笑声落定后,王昭忽然问:“你之前在哪上的学?”
乔伊顿了顿,握笔的手指收紧,语气平静:“……很远的地方。”
“远到哪种程度?”
乔伊嘴角轻扬:“远到——得靠一场电影回得来。”
王昭愣住。她看着眼前这个安静又奇特的女孩,忽然不知道该再问什么。
最后,她翻开乔伊的英语卷子,手指点着一道题:“行,远方来的变量小姐,我们继续——这道‘作者态度’你也错了。”
乔伊点头:“我确实不太擅长猜别人的心。”
“正好。”王昭在卷边画了个红圈,“我来教你用套路揣摩作者的心思。你呢,就教我怎么用不属于这个年代的方式,看懂这个世界。”
两人相视而笑。
那笑容,在昏黄的自习室灯光下,横跨试题与电影,语法与生活,仿佛一次微妙的量子跃迁。
补课还在继续。但她们,已经不在原题里了。
马星遥本不打算多说。可乔伊随口提到“量子纠缠”,又精准地引用电影台词,对语法细节的敏感,也让他刮目相看。
这个转学生——明显不只是“转”过来这么简单。
他翻开练习册,语气装作随意,实际上藏不住一丝刻意:“你刚才说的‘对称态’,让我想起一道题。”
乔伊扫了一眼那页,是一道复杂的电场题。她几乎没犹豫就说:“你指这两个带正电粒子构成镜像关系?”
“对。状态是对称的,但位置是分离的。就像你说的那种‘隐形联系’。”马星遥点点头,语气难得带了点轻快。
他正想继续,陈树却突然插了进来,拿着本化学卷,吊儿郎当地开口:“星遥大神,我这儿有道题卡住了,救命。”
马星遥挑了下眉,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插话”并不纯粹。但他也没戳破,淡淡回了句:“你什么时候开始主动求助了?”
“我一直是主动型选手。”陈树理直气壮,把卷子推过来,“别废话,快讲。”
马星遥扫了一眼,是道有机反应题。他讲得简明:“这道题考的是反应顺序。先加水,再转化为醇,你顺序弄反了。”
陈树点头:“哦,明白了。相当于——先洗澡再换衣服。逻辑清晰。”
马星遥忍不住笑:“你可别再把‘加水’想成洗头水。”
两人的调侃来得自然,像是互相斗嘴多年。乔伊听着,不由得笑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o年某次校外课上,一个穿格子衬衫的男生举手言时说:“所以这个反应也可以理解为,先装水,再泡茶。”
当时她在讲台下听着,还暗笑了一句:这人讲化学像在讲段子。
现在,眼前的场景重叠了。一个认真讲,一个插科打诨——调调几乎一模一样。
“下一题。”马星遥翻页,继续,“你要再错,就不是化学问题,是认知误区。”
陈树哼了一声:“你别拐弯说我不如乔伊。”
马星遥没接话,反而侧头看向乔伊:“这题你也看看,应该难不倒你。”
乔伊接过题册,轻轻点头。她没有说,这种题她在另一个时空里做过无数遍。而现在,坐在这间老旧自习室里,听着熟悉又陌生的语气、玩笑和公式,她忽然有一种微妙的错觉:
像是从未离开过这里。
她低头作答,唇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小弧度。也许她逃不出这个世界,但至少——现在,有人听懂了她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