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村每到月节,就会祭月。
祭月的习俗就是在家里的供桌上摆上几盘儿食物。
这糖酥则是供桌上最常见的。
“老师今日没有笑,吃点甜的,和月神娘娘一样,就会高兴了。”
小女孩竟然又返回,扒在门框上,吓了谢惊秋一跳。
此时院子里安安静静,该走的学生都走了。
谢惊秋半蹲下来,盯着她认真的眉眼和稚嫩的脸颊,嘴角微微勾起,青色的衣摆混着墨发垂在地上,笑意温如软玉:“好,多谢衣然。”
“吃甜的可不够。”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冷淡女声,如雷霆乍惊,响在谢惊秋耳畔。
楚离盯着眼前神态无措,眸中惊异不定的人,微微一笑。
女人深邃的眉眼微垂,一身绛紫常服。
这张令四年来魂牵梦绕的脸,就这麽出现在面前,谢惊秋仰着头,疑是梦中。
“谢娘子,不迎我去家坐坐?”
女人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这些年不见,谢惊秋似乎更加素冷,锋锐内敛。
她面容如旧,也许是这几年走南走北,见了不少人,遇到了不少事,平白让人感觉她多了几分成熟韵味。
几乎灼了她的心神。
“你是何人?怎麽没在村里见过?”
白衣然护崽一般挡谢惊秋面前,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语气却是咄咄逼人:“外人若非是客,不准入村!”
“我是你们老师的人,也不能进来吗?”
白衣然看着面前轻描淡写的女人,怎麽也琢磨不透“老师的人”是什麽意思。
她转头看着身後站起来,轻轻拉开她的谢惊秋,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老师家的下人?”
楚离面容微沉。
谢惊秋屈指捂着唇,突然笑出声来。
白衣然依旧谨慎盯着她。
“好了。”谢惊秋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这是我的……远房亲戚,来家做客的。”
“原来是这样。”白衣然小大人般的点点头,了然了。
女孩看着老师似乎与这个生人有话要说,她感受到一股十分微妙和奇怪的氛围,更别说刚刚误会了老师的家人。
于是连忙慌慌张张的行了个礼,一溜烟跑出院门去,很快消失不见。
“倒是个伶俐的丫头。”
楚离挑眉,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淡淡说道。
两人四年未见,更别说是谢惊秋有意回避,之前还拒绝过她的召令,这些年心照不宣躲了那麽久。
谢惊秋指了指客房,话语极轻。
“你…你去屋里吧,我去给你烧些茶水来。”
话落,她转身就要去主屋方向。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却突然穿过青袖,死死圈住她的手腕。
谢惊秋擡眸,就看见女人微红的眼尾和似乎压抑着什麽带着冷意的眸。
【作者有话说】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朱熹《劝学诗》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赵恒《励学篇》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