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是要安抚人心的。
至于地上的折子。
哦,那是太过气急。
“什麽都要孤的玄羽卫去办,你们是做什麽吃的?”楚离慢悠悠转着手中的玄玉,神情露出些厌烦:“焚尸之事还是交由你们,一个月内查不出凶手,自己摘了官帽归乡吧。”
底下的人忙不叠磕头,帽子都歪了。
月色清亮,把这些官员的身影照在煌煌大殿之中,说不清的讽刺荒凉。
待她们散去,谢惊秋已经吃完饭,从兰水楼回来了。
在饭桌上,她对自家阿母旁敲侧击,却意外地问不出什麽,谢惊秋不由得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些事要发生,便独身来到了王宫。
她没有让任何人跟随,而是悄悄走了暗道。
在天下人眼中,她本就失宠于楚离,後又被楚离给予要职,前後云泥之别,自然引得流言四起,说她有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夜晚独入王宫,要是被传了出去,说不定又要多几本昏君幸臣的陈词滥调。
“来了。”
隔着门,楚离的声音清晰传出来,刹那间让谢惊秋心尖一紧。
她推门而入,猝不及防撞了个暖香满怀,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以一个不容拒绝的力道把她扣在怀中。
两人三个月没见,谢惊秋心跳地很快,她擡手,慢慢把掌心放在楚离肩头,很依赖的姿态,像是小狐狸用尾巴盖住自己喜爱的物件。
“谢统领真是大忙人,这些日子见不到一面。”
谢惊秋哼了一声,在昏暗的殿里,擡眸看着她,莞尔笑道:“王上想我了?”
楚离认真想了想,擡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亲一下,就告诉你。”
谢惊秋侧过头,抓住她的手腕。
“那还是算了,三个月未得召一次,想来,王上早把我忘了才对。”
楚离看着她故作不满的样子,怎麽看怎麽喜欢。
她轻笑一声,挑眉问道:“你这次来,可是为了永秀园一事?”
谢惊秋点头,“瞒不过王上。”
“非有意监视于你,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谢惊秋诧异她认真解释的模样:“我知道。”
灯烛又燃起来,在夜里轻轻晃动。。。。。。
矮塌上,两人于棋盘相对而坐。
“王上,你的意思是,那些官员便是此案的始作俑者?”谢惊秋蹙眉,眸底的冷色越发凝固:“把人命用作博弈之术,当真可恶。”
“杀人,却不藏尸,分明就是不怕被人发现。”楚离懒洋洋地半躺软枕,乌发如瀑般散开,平静的神情和今日在殿中发怒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闭上眼睛,缓缓开口:“尸体周围有火油痕迹,而火油受官府管控,买卖必定记录在册,即使是托人购买,也不可能毫无线索,再说,能将四个人的尸体烧成那样,用量一定不小,两方联手查了七日,却一只苍蝇都查不出,我要是再看不出什麽,这个位置还不如让给那些老家夥坐坐。”
这话谢惊秋可不敢接。
她只问道:“如果真是这些人贼喊捉贼,王上给了她们期限,她们又该怎麽收场?”
话刚说完,谢惊秋就想到了。
“自然是找个替死鬼。”
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