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觉得云蘅虽然没有背景但是气质不错所以想抛去橄榄枝。
云蘅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很清晰:“谢谢,不过我想自己一组。”
黄毛愣了下,大概没料到会被拒绝,脸上有点挂不住,语气也冲了些:“自己一组?你知道单人组有多难晋级吗?别到时候一轮游了,哭都来不及!”
云蘅没再说话,只是往角落退了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定,看样子是铁了心要自己一组。
“呵。”俞萧低笑一声,迈开长腿走了过去。他身高腿长,走在人群里本就惹眼,加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所过之处,喧闹声都小了几分。
几个原本想上前邀请云蘅的练习生,看到走过来的是俞萧,识趣地停住了脚步。
谁都看得出来,这位88号不好惹,没必要为了一个素人得罪他。
云蘅擡起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对俞萧没什麽印象,只记得昨天在走廊里,这个人莫名其妙地跟他说了句“喂”,然後就走了。此刻看着眼前的人,他愣了愣,随即礼貌地笑了笑:“请问……有事吗?”
俞萧看着他眼底毫无算计的清澈,像山涧里没被污染过的泉水,心里那点玩闹的心思更甚。他忽然觉得,这场选秀游戏,好像真的可以玩玩。
“组队?”俞萧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我缺个队友。”
云蘅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很温和但态度很坚决:“谢谢,我想自己一组就好。”
他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想拖累别人,自己是什麽水平,他心里有数而且他也只想赚取3000的出场费。
“别想。”俞萧打断他,语气算不上强硬,却带着种不容拒绝的气场,仿佛他说的不是建议,而是命令,“跟我一组,保你过评级。”
少年的眉头蹙了起来,像只被惹烦了的猫,眼里闪过一丝倔强:“我不需要。”
他虽然没背景,但也不想靠这种莫名其妙的承诺晋级。
“哦?”俞萧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你确定?刚才我好像听见导演说,素人单独组队,通过率不到百分之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蘅手腕上那块表带都磨破了的电子表上,“你不是为了那三千块误工费来的?晋级好像有6000吧?”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少年的软肋。
云蘅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他来这个节目就是为了这三千块误工费好去买化肥种地。
他沉默了几秒,才擡起眼,声音有点冷,却带着种无奈的妥协:“你想怎麽样?”
“很简单。”俞萧笑了,眼底的兴味更浓,“跟我一组,听我的安排。”他伸出手,不是握手,而是像在给宠物顺毛似的,轻轻拍了拍云蘅的肩膀。
云蘅猛地後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脸色有些发白。
他不喜欢陌生人的亲近,尤其是这种带着点侵略性的触碰。
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
他咬了咬下唇,低声说:“……好。”
俞萧看着他这副明明不情愿却还是答应的样子,觉得更有趣了。
像只被抓住的小兽,明明想反抗,却又不得不屈服。
“还有三个人。”俞萧指了指不远处两个正手足无措的练习生,还有一个独自站在角落丶看起来很腼腆的男生,“去叫他们过来。”
云蘅愣了下,虽然不明白俞萧为什麽会选这几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人,但还是照做了。那三个人一听有组愿意要他们,喜出望外,连忙跑了过来,对着俞萧连连道谢。
组队登记处,云蘅在表格上填好名字,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清秀的字迹。
俞萧走过来,直接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拿起笔,在队友栏里写下自己的名字。
两个名字并排落在纸上——俞萧,云蘅。
像一场早已注定的纠缠,刚刚拉开序幕。
俞萧看着纸上的名字,又侧头看了眼旁边的少年。云蘅正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脸颊微微鼓着,像在闹别扭的小孩。
他忽然觉得,这场被老爷子硬塞的“改造”,或许会成为他这辈子玩过的,最有趣的一场游戏。
而游戏的猎物,已经落网了。
半小时後,考核开始。
练习生们按组依次上场,前面几组表现参差不齐,有惊艳的,也有让人皱眉的。
轮到俞萧他们组时,几个人商量着选了首难度适中的抒情歌。
伴奏响起,云蘅深吸一口气,走到舞台中央。他的嗓音很干净,像山涧的泉水,清澈又带着点自然的甘甜,意外地很适合这首歌。
只是跳舞时有些僵硬,动作跟不上节拍,明显是没练过,看得出来很紧张,手心都在冒汗。
俞萧站在他斜後方,将他的窘迫尽收眼底,眼底却没有嘲讽,反而觉得有点……可爱。
像只努力学飞却总摔跟头的小鸟。
轮到俞萧唱时,他甚至没看提词器,随手把外套脱了扔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简单的动作,却莫名带着股慵懒的帅气。
他的声音带着点天生的磁性,低沉又富有感染力,唱到副歌时,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云蘅身上。
那眼神,直白又灼热,像猎人锁定了猎物,毫不掩饰其中的占有欲,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云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心脏却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脸上也有点发烫。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麽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不知道,此刻的俞萧,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下一步的“游戏规则”。
怎麽把这株倔强的麦子,彻底圈进自己的领地呢?
俞萧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舞台上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藏着无数心思的深渊。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