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五,小。”随着王司徒话音落下,章珩懊恼地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章老鬼,看你今天运气不好,还是打道回府吧。”王司徒劝道。
“再开一盘。”章珩坚定地说道。
见章珩铁了心要再赌,王司徒便不再规劝,重新拿起骰子摇晃起来。
阮凝寒站在一旁,只觉此事有些怪异。那章珩既能一眼洞悉自己的需求,且还信誓旦旦地宣称要助自己踏上仙途,怎会在这凡间赌术上都无法取胜呢?难道他们几人都同章珩一般,将自身修为隐匿起来了?
就在阮凝寒恍惚之时,第二盘已然结束,果不其然,章珩又输了。
“章老鬼,你还有何话可说?”王司徒质问道。
此刻的章珩神色颓唐,再无方才那意气风发的神态。他朝着赌场外面缓缓走去,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我怎麽会输?我怎麽会输呢?”
“前辈。”阮凝寒见章珩要走,意欲跟着他一同离开,却被王司徒阻拦住了。
“你刚刚可是被章老鬼在赌桌上当作一千两银子抵押了,除非你替他把这笔钱还清,否则我是不会放你走的。”王司徒讲道。
“和他赌,赌桌下有机关。”苏若曦的声音突然响起。
“好,这一千两我会还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跟我赌一局。要是我输了,我就连本带利给你三千两;要是我赢了,你就得放我离开,你看如何?”阮凝寒对王司徒说道。
“哈哈哈。”王司徒听了阮凝寒所言,大笑良久才停歇下来,“有意思,不过我也有个条件。你若输了,不但得还我三千两,还得留下来供我差遣。”
“成交。”阮凝寒应道,她深信有苏若曦相助,自己绝无输的可能。
赌局继续进行,随着王司徒一声“开”,苏若曦的声音也在阮凝寒耳畔同时响起:“蛊中有机关,别让王司徒再碰到,五五六,买大。”
“姑娘先请。”王司徒将蛊放置于桌子中央说道。
“五五六,我买大。”阮凝寒说道。
王司徒面色一沉,当下就想转动机关改变点数,可阮凝寒动作更为敏捷,她一把掀开蛊,果真是五五六,与苏若曦所说分毫不差。
“姑娘棋高一着,在下认输。扣除你之前欠我的一千两,这两千两归你了。”王司徒见自己的把戏被拆穿,干脆爽快地认了输。
阮凝寒拿了银票正欲离开,章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拍着阮凝寒的肩膀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赢。”
阮凝寒眉头一蹙,到了此刻,她已然知晓之前是被章珩蒙骗了。若非苏若曦识破王司徒的赌术,今日自己恐怕就要栽在此处了,她心中对章珩愈发厌恶起来。
不过,她还是按捺着性子说道:“既然我已经替前辈还清了债务,还请前辈传授我修行之法。”
“哈哈哈。”却不想,王司徒与衆人听了阮凝寒这话後,哄堂大笑。
“不知诸位因何发笑?”阮凝寒一脸茫然地问道。
“姑娘,他是不是说自己在此地停留数载,只为等待有缘之人出现,好助他踏上仙途?”王司徒问道。
“没错。”
“你被他骗了,他就是个赌徒,在我们千金台欠了不少银两。早些年,他连自己的妻子都输给了一位知府。之後只要有外人来到此地,他都要设法诓骗一番。”王司徒说道。
阮凝寒此时回想起章珩身上的种种疑点,顿时恍然大悟。
章珩看似仙风道骨,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王司徒虽欺诈衆生,却也不失落拓。
“王大哥,我有个请求。”阮凝寒说道。
“姑娘但说无妨。”王司徒说道。
“我将方才赢取的银钱尽数归还于你,还请你找回他的妻子。只是日後要将其拘于千金台内,而且章珩此生不得再赌。”阮凝寒说道。
“好。”王司徒收下银钱,爽快地应了下来。
“不行,你这小辈,还想不想化神了?还不快让他们放开老夫!”
章珩的声音逐渐微弱,阮凝寒离去的身影亦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