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凡,便是要以凡人之躯度过此生,不得动用灵力。既是凡人,自然得先解决自身温饱问题。”自青城山那一战,莫名被吸入三世铜镜後,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品尝过人间美味了,此刻一心只想寻个酒楼大快朵颐一番。
“姑娘,您想吃点什麽?”就在她迈进酒楼的瞬间,眼尖的店小二赶忙上前招呼道。
“都有哪些菜品呢?”阮凝寒问道。
“姑娘,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佛跳墙丶凤胎丶八仙过海丶甲鱼汤,这些可都是楼里的招牌菜。”店小二绘声绘色地介绍着。
“真没想到,这麽一间小小的酒楼,竟能有这般美味佳肴。”阮凝寒心中暗自思忖着,同时在身上翻找起荷包来。
店小二眼见阮凝寒从荷包里只倒出一文钱,脸色顿时就变了,张口说道:“姑娘,才一文钱,您恐怕是来错地儿了。出了这楼门往右拐,可以喝一碗面汤。”
就这样,阮凝寒被店小二赶出了酒楼。她瞅着手中那孤零零的一文钱,不禁暗自懊悔,早知道就该顺手把苏若曦的那把剑拿出来当掉了。
阮凝寒刚有这个想法,就感觉腰间传来一阵刺痛。她赶忙转身查看,却发现四周空无一人,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姑娘,可是在为身外之物所困扰?”正当阮凝寒欲离开此地之际,身後传来一道声音。
阮凝寒转身看去,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凝视着她。
“不知前辈是何方神圣?”阮凝寒如今毫无修为,然而这位老者竟能一眼洞悉自己的困窘之境,想必是位不凡之人。
“老夫名为章珩,逗留在此地已有数白载,只为等候一位有缘之人现身,助其踏上仙途,如此一来,老夫此生也算功德圆满了。”章珩说道。
“晚辈失礼了,原来前辈竟是隐居的高人。”阮凝寒恭敬地拜了一拜。
“老夫观小友根骨其佳,可需要老夫略加指点?”章珩说道。
“劳烦前辈了。”阮凝寒回应道。
“既如此,小友便随我来吧。”章珩带着阮凝寒朝着一间暗坊走去,嘴角勾勒出一抹诡异的笑。
“章珩,你又来作甚?”门口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拦下了他。
“闪开,莫要阻拦我。”章珩丝毫不客气,一把推开魁梧大汉,而後大摇大摆地带着阮凝寒踏入其中。
当阮凝寒真正踏入赌坊内部时,只觉眼前一片缭乱。只见身姿婀娜的女子正在亭台间翩翩起舞,身着金缕衣的公子在酒桌上和友人畅所欲言。章珩带着她一路行至一个角落,只见衆人围在一张桌子四周,嘈杂声不绝于耳。
“劳驾,劳驾。”章珩带着阮凝寒费力地挤入人群。
“章老鬼,你还有什麽能拿来赌的?”正在开盘的刀疤脸男子瞅见章珩,一脸不悦地问道。
“王司徒,你瞧瞧她怎样?”章珩把阮凝寒推到那刀疤脸男子面前。
王司徒上下打量了阮凝寒一番,开口道:“模样生得倒是挺标致的,可谁不知道你没儿没女的,这姑娘不会是你从哪儿骗来的吧?”
“少废话,赌不赌?”章珩道。
“赌,五百两。”王司徒说道。
“太少了,至少得一千两。”章珩讨价还价。
王司徒又看了看阮凝寒,最後一咬牙:“行,一千两就一千两。”
“前辈?”阮凝寒在章珩耳边悄悄说道。
“无妨,这也是修行的一种。”章珩道。
赌盘设置妥当之後,骰子于蛊中摇晃,发出声响,随後便没了动静。
“我押五百两,买大!”一名赌徒高声说道。
“我也押五百两,买小。”另一位赌徒紧接着说道。
“五百两,买大。”章珩看了第一位赌徒一眼,也跟着喊道。
“大丶大丶大。”章珩的目光就像被蛛丝黏住了一般,紧紧地盯着赌盘,纹丝不动。
“买定离手,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