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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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吊着惨白的石膏,左手扯着人怎麽也不肯松。
一路上被衆人絮絮叨叨不放心地询问了一路,再三保证只是急性TFCC损伤丶修复时间很快,也无需手术治疗丶只需要用长臂石膏固定3-6周丶外加一些物理治疗便可完全恢复後。
哭了一路丧的于渔和单深这才破涕为笑,彻底放下心来。
好容易安抚下队员们,坐在副驾上长吁短叹丶愁眉苦脸的祁飞又把头扭了过来。
瞳孔落在人没松开的手腕处时还克制不住地震颤了几下,随即又连忙将头扭了回去,莫名有些尴尬地开口问:
“你们……你这手,到底怎麽回事?”
路北辰瞥了祁飞一眼,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倒是还想问丶你到底怎麽和他们说的。”
“怎麽搞得像是我这手已经废了似的。”
“……呸呸呸,快别说那不吉利的话!”祁飞唰地一下又把头转了过来,拧着眉头瞪着路北辰,“你这手原来就……”
“老祁。”
祁飞的话没说完,骤然被路北辰冷声打断。
但是断句断在这里,饶是大脑经常转不过来弯儿的于渔,此时也听出来祁飞没说完的话里丶所表达的意思。
季司早的视线原本落在窗外,闻言长睫不自觉轻颤了一下,缓缓转过视线,落在路北辰身前吊着的石膏手上。
路北辰原先那下意识将指尖掐进掌心之中的动作丶此时彻底暴露在季司早的视线之内。
路北辰不再作答,祁飞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麽,涨红着脸只嘟囔了一句‘你自己要好好注意!’後,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车厢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一直到回到战队基地丶路北辰都始终再未吐口,只安慰人并无大碍,对之前的事闭口不提。
于渔急得眼圈都快红了,最终还是被林照意连拉带拽的扯回了房间,这才没有持续性地围着路北辰非要问个明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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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门前,季司早几次侧目,带着奇怪的目光朝着路北辰看过去。
倒是路北辰仿佛对此无知无觉一般,厚着脸皮黏在人身後,握着人手腕在人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丶和人一起钻了进去。
季司早关门的手顿了一下,路北辰倒是动作快。
右手不灵敏丶便直接用後背抵着房门,啪地一下把自己关在了季司早的房间。
然後拉拉扯扯地握着人手腕不肯放,黏黏糊糊地环着人耍赖,怎麽也不肯走。
季司早被磨得没办法,人被抵在门後和墙体之间狭小的空隙之中,一边要顾忌路北辰刚打上石膏的右臂丶一边又无法从人圈起来的角落里逃脱,最终只得无奈的仰头,漂亮的眉心轻轻皱起,带着鈎子的视线对上路北辰发沉的眸,徒劳质问:“你到底要干嘛。”
“等我一下,我很快。”
季司早:……
似乎反应过来,男人可能不应该说自己‘很快’一般。
路北辰指尖在人手腕上摩挲了一下後再度改口,“我做完就走。”
季司早:…………
等看到季司早的视线里除了无奈丶还带着无声的质问与淡淡的嫌弃之意後。
路北辰仿佛也察觉到哪里不太对,轻咳了两声,又开口找补了一句:“你丶你先别急。”
季司早:………………
算了,这一张嘴啊,还真是怎麽也说不清。
路北辰干脆放弃解释,随即松开季司早的手腕,扭头就往人浴室里钻,紧接着响起哗哗一片水声。
季司早此刻的沉默丶实在是有些震耳欲聋。
这人……干嘛非要在我房间里洗澡啊?
石膏打在脑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