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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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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只当听个新鲜，没往心里去。
陆景明眼里的光暗了暗，嘴角的弧度也垮了下去。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了些，似乎有些失落。
“你就只记得这个？”
秦小雨被问得一愣，手里的棉球差点掉在地上，看见陆景明眼底浮起的失落，心里莫名有点发慌。
她低头盯着那道伤口，碘酒浸得皮肉泛白，陆景明却一声没吭，只是那双丹凤眼始终落在她脸上，像揣着满肚子没说的话。
“我……”她想说些什么，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女工们讨论他时总带着点新奇，说他少爷当惯了肯定撑不了几天。
可眼前这个人，哪有半分少爷的傲气。
陆景明忽然轻轻“嘶”了一声。
秦小雨吓了一跳，赶紧松了松手里的棉球。
“弄疼你了？”
“没有。”他声音放软了些，像是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几颗水果糖，“你还记得这个吗？”
秦小雨猛地抬头。
“你……”她的声音有点发颤，手里的纱布滑落在地，“你是那个总给我带糖的……”
陆景明的眼睛亮了，像被雨水洗过的星星，连声音都带着点雀跃。
“你想起来了？”
秦小雨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忽然觉得刚才那句“资本家的少爷”太刻薄了。
她捡起纱布，放在一旁，轻轻点了点头。
“陆景明，好久不见了。”
陆景明笑起来，眼角的弧度软得像化开的糖。
“你应该也好奇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吧？”
陆景明缓缓牵起秦小雨的手，眼中的情绪复杂，似眷念又似怀念。
“我是为了你而来的。”
“当年分别后，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如今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小雨，好久不见。”
周北辰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院子里的枣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落魄。
周依依从屋里迎出来，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婉笑容。
“北辰，你可算回来了，去哪了，这么晚才回。”
周北辰看了她一眼，声音沙哑。
“去公社了，明天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周依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喜溢于言表。
“真的吗？北辰，你说的是真的？”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周北辰扯了扯嘴角，勉强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一丝喜悦，像是被生活抽干了力气。
“嗯，真的，早点睡吧，明天还得早起。”
说完，他径直走进房间，只留下还沉浸在即将领证的喜悦之中的周依依。
第二天，周北辰和周依依来到了公社的婚姻登记处。
工作人员笑着祝福他们，周依依满脸红晕，羞涩又幸福地回应着。
而周北辰只是机械地签字、按手印，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从公社出来后，周北辰走在前面，周依依像只欢快的小鸟跟在他身后。
突然，周北辰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看到前方有个背影，那身形，那走路的姿态，太像秦小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