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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是之后,家里又重新为周依依寻了处人家,可嫁进去不久,丈夫就在军中出事。
婆家骂她是克夫命,日日苛责她,她原本白皙细嫩的手如今都粗糙了许多。
他拍了拍周依依的手背,柔声道:“你放心,谁也不能欺负你。”
说罢,周北辰摘下手表,对着秦小雨一字一句,“既然你们不方便,那我就亲自来搜!就算是我的家属又怎么样,我绝不会包庇。”
冠冕堂皇的话,让秦小雨猛然抬头,一滴硕大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周北辰愣住,随即神色厌恶至极。
“哭?现在哭也没用!这么多年,不能每次都让依依姐吃亏!”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粮票到底藏哪儿了?”
秦小雨愕然,喉咙像是被掐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他第三次逼她。
第一次,是在公社组织文艺汇演上。
周依依哭着说自己的红绸舞鞋丢了。
周北辰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是她嫉妒周依依能登台,趁人不备藏了鞋。
他把她拖到公社仓库,寒冬里,让她光脚站在结霜的水泥地上,拿笤帚疙瘩抽她小腿。
秦小雨哭着辩解,周北辰却一脚踹在她膝弯,逼她跪下。
“依依姐为这演出熬了多少夜,你个懒骨头懂什么!”
后来舞鞋在周依依自己的布包里被找到,可周北辰只是轻描淡写对秦小雨说“这次就算了”,转头就去安慰哭啼啼的周依依。
秦小雨脚踝肿得老高,一瘸一拐好几天,没人关心,反倒周依依不仅获得众人同情,还拿到了去城里演出的名额。
第二次,队里审核“工人家属落户”名额,周依依说自己的证明材料被替换成了秦小雨的。
周北辰红着眼,把秦小雨拖到晒谷场,拿牛鞭抽她胳膊。
周北辰骂她不要脸,却忘记了,以她秦家的实力,她秦小雨根本犯不上做这种事情。
最后发现是材料保管员弄错了档案袋,可周北辰连句道歉都没有。
现在,第三次。
“周北辰……”秦小雨死死盯着他,声音发抖,“我说了,我没偷,你,非得冤枉我吗?……”
周北辰始终面无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毫无怜悯之意,对她如同看仇敌一般。
话音刚落,他不给秦小雨反应机会,一把提起秦小雨的包,当着大家伙的面,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
“不要!”
秦小雨脸上写满了难堪,上前一步阻拦,周北辰却像疯了般,抓住她单薄的衣襟,猛地一扯!
“刺啦——”
秦小雨的粗布衣裳被撕成两半,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破了洞的旧内衣,还有右肩那块触目惊心的伤疤。
那伤疤足有半掌长,是去年周北辰听信周依依说她偷拿队里煤油,把她按在灶台边,被火星溅到烫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