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柚柚情绪慢慢平复之后,苏苏斟酌着词句,开口道:"你哥说他这一个月没去过公司,所有工作都在医院走廊或者你家处理。"她顿了顿,"还有,他把你家隔壁的房子买下来了,说是方便以后照顾你。"
柚柚的手指绞紧了被单:"他还是觉得有责任"
"不是责任!"苏苏放下水果刀,"柚柚,你怎么还不明白?他爱你,纯粹而简单。"
"但我那样对他"柚柚的声音哽咽了,"说要取消婚约,拒绝见他,甚至"
"甚至差点放弃治疗?"苏苏握住她的手,"正因如此,他才更害怕失去你。"
柚柚沉默了许久,突然说:"可是在我眼里,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苏苏瞪大眼睛,"可你们明明"
"我需要重新开始。"柚柚抬起头,眼睛在夕阳下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是作为他的责任或愧疚,而是作为他真心想娶的人。"
苏苏怔住了,随即恍然大悟:"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和他保持距离难怪我看着你们俩之间的氛围很奇怪。"
"我需要确定。"柚柚轻声说,"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还想要我。不是出于愧疚和责任。"
窗外,一个高大的身影靠在墙边,手里拿着忘带的公文包。秦洛尘本想回来取,却意外听到了这段对话。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柔软,悄悄退开,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三天后,柚柚被批准出院。视力恢复了八成,剩下的需要时间慢慢调养。秦洛尘开车来接她,却带她去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裴家别墅后的玻璃花房。
"这是"柚柚疑惑地看着他。
秦洛尘没有解释,只是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进去。花房里满是盛开的蓝绣球,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将蓝色的花瓣映得近乎透明。花丛中央摆着一架白色三角钢琴,琴盖上放着一个丝绒盒子。
柚柚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第一次求婚太仓促了。"秦洛尘轻声说,牵着她走到钢琴前,"当时觉得理所当然,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他拿起丝绒盒子,单膝跪地。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勾勒出他微红的眼眶。
"但现在我知道了,爱不是理所当然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全新的钻戒,主石周围环绕着小小的蓝宝石,像是一圈花瓣,"每一天,每一刻,我都要重新赢得你的心。"
柚柚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看清了钢琴上放着的东西——是她住院期间偷偷创作的乐谱,不知何时被他找到了。
"这是"
"你的《光之奏鸣曲》。"秦洛尘微笑,"我请人整理出来了,虽然还没完成"
柚柚颤抖着触摸那些音符。那是她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凭借记忆中的光和色彩创作的曲子。
"你愿意和我一起完成它吗?"秦洛尘抬头看着她,眼中盛满爱意,"用我们的一辈子?"
柚柚的眼泪落在琴键上。她想起手术室里听到的那个声音,想起这些天他小心翼翼的守护,想起自己所有的恐惧和犹豫,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愿意。"她轻声说,伸出左手,"一直都愿意。"
秦洛尘为她戴上戒指,然后站起身,紧紧拥抱她。阳光透过蓝绣球花丛,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祝福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