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天为了安身立命都要殚精竭虑,一想到若是以后沈晁和段觅觅会现她不是原来的沈曼而抛弃她就惴惴不安。
他们固然是好,但他们的好是有条件的。
那些个关心和照顾原本都属于原主沈曼,不是她的,若是有一天真相大白,这些东西迟早都会被收回去。
她一无谋生本事,二无长才。
可即使这样,她想着沈晁对她极好到底还是想要去救他的不是嘛。
当然了,她知道自己这点能力谈不上救这个字。
情绪一上头,表情管理就容易失控,沈曼自己没察觉,她的眼尾红,哪怕只是烛光的亮度也能看见眼睛里蓄了水珠。
看她那样,男人眉头紧锁,许是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他再次开口,只是这次特地压低了嗓音,恍惚间还能听出一丝请求。
“不要去,算我求你了,行吗!”
就沈曼还没有反应呢,那边传来沉闷的一声撞击。
她呆呆看过去,就看他身子板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应该是晕了。
“呵,搞笑!”
一声笑声突兀的出现在沈曼嘴边。
也是要被自己气笑了。
按说她不是那么胆小和逼仄的人。
风吹来的,雨带来的她都能接受,她都试着去应对。
当初在释灵期的时候面对那豹子她都还能动一动,眼下竟然被吼了一声就成了这个鸟样。
气死了,她扒了外衣继续睡觉。
“不去就不去,我又不欠你的,烧死你算了。”
人大多时候对自己的认知都是有缺陷的。
你以为自己铁石心肠可以漠视一切生命,其实不然。
你以为自己爱钱如命可以随便跟个老头睡,其实不然。
度这个东西很重要。
爱钱,但没有级爱钱;狠心,但没有级狠心。
诚如沈曼,她嘴硬,经常是言不由衷。
心里想一套,嘴上说一套,然后做的又是另一套这种事是家常便饭。
也就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吧,她听着床上那人呼吸凝重,一个重重的闭眼,伸手抠抠索索的拿起一边的衣服爬着去了外面。
开门,关门,不出丁点的声音。
窝囊废对,她就是窝囊,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上赶着自己找不痛快。
为了不惊醒某人她特地在耳房那边穿了衣服,边穿边吐槽自己。
活久见,沈曼,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窝囊!
路过大屋的时候看了看里面,没声,人应该没醒。
呼出一口气,也是提起脚步赶紧往目的地赶。
小三十分钟的路程,加上她其实有点心急,等到了地方的时候背部和胸口已经黏糊糊的,不用想这就是又出汗了。
得,弄完一切得重新擦个冷水澡。
找到人老大夫的屋子看了看一边的木牌确认好名字之后直接敲门,敲了三回里面才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