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孟实甫莫名心虚。
闻彦之摸着下巴:“那般复杂的疫病,你为何能在两日之内,将所有病患治愈,这太古怪了。”
孟实甫磕巴了一下,说:“这……这还是君上英明,识破了疫病是假,投毒是真,不再继续投毒,疫病其实……其实很好治愈。”
闻彦之则是说:“胡说!疫病繁杂,传染极强,如何是好治愈的?”
孟实甫微微流汗,的确如同闻彦之所说,疫病很是复杂,但孟实甫的系统太过厉害,什么样的病痛在他面前,就是一键删除,大病小病包治百病!
孟实甫不能说实话,干涩地说:“你这就是……肤浅了。”
“肤浅?”闻彦之着自己的鼻子:“你说本相肤浅?”
孟实甫点点头,老神在在的说:“这天下医术,博大精深,虽你治不好,但不能说别人也治不好,这是你医术未能达到境界,若是如此,你便觉得别人都办不到,岂不是坐井观天?”
闻彦之又指着自己:“你说我是癞哈蟆?”
孟实甫摇手:“没有没有,坐井观天的是青蛙,想吃天鹅肉的才是癞哈蟆。”
闻彦之气得跳脚:“你讨打是不是?!站住!”
孟实甫真的不怕闻彦之的花拳绣腿,因为闻彦之生得十足柔弱,大腿还不如孟实甫的胳膊粗,他之所以闷头跑开,是因为……赵悲雪。
孟实甫可以用两三句仿佛绕口令的搪塞之辞,糊弄了闻彦之,但他总觉得自己糊弄不了赵悲雪,赵悲雪的眼睛凉丝丝,冰冷冷,带着股透彻,一直盯着他的后背,冷冷的戳着他的后脊梁。
孟实甫实在顶不住了,借机会抱头逃窜。
“都别闹了。”梁苒走出来,说:“启程罢。”
队伍启程,梁苒上了辎车,赵悲雪抱着双胞胎宝宝也跟上来,两个宝宝见到梁苒亲昵得很,立刻黏上来,窝在梁苒怀中。
梁苒一手抱一个,不过地方就这么大,两个宝宝难免碰在一起,好嘛,又打上了。
老三嘴里咿咿呀呀,奶里奶气的说个不停,按照系统的预测,老三辩才出众,往后可以出使各国,拉拢邦交,不愧是做大行的料子,从小就说个没完。
至于老四,显然是说不过老三的,于是用小拳头推搡着老三,哼哼唧唧的拱来拱去。
“好了,乖,”梁苒哄着:“不要打,不能打哥哥。”
老三得意了,哼哼一笑,似乎听懂了,老四这下不愿意了,委委屈屈的吧唧嘴。
赵悲雪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来劝架,只是一脸傻笑。无错,是傻笑。
那张冷峻的俊颜,硬朗深邃,尤其是那双狼目,随时随地充斥着阴霾与反顾,看到两个儿子却瞬间化开,里面满满都是傻笑。
梁苒揉了揉额角,都说一孕傻三年,看来是真的,不是寡人傻,是赵悲雪傻!
咕咚!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狠狠震动,梁苒赶紧抱紧怀中两个宝宝,生怕磕到了他们。
“外面怎么了?”梁苒皱眉。
赵悲雪说:“我去看看。”
他打起车帘子跳下马车,问:“怎么回事?”
冯沖拉着不断尥蹶子的马匹,说:“不知怎么回事,这些马突然受惊了,险些将我颠下来!”
马匹方才受惊,不愿意前行,马车突然停下来,因而颠簸了一下。
赵悲雪眯起眼睛,面色突然肃杀,戒备的说:“有血腥气。”
众人立刻戒备,顺着赵悲雪的目光看过去,是路边的杂草从。
嗤——赵悲雪慢慢将佩刀拔出来,他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一个动作,自己朝着草丛一步步走过去,其他人原地不动,但全部戒备起来,鬻棠和沐森则是护卫在梁苒的马车旁边。
沙沙——
草丛惊动了一下,赵悲雪斯时动作,比草丛的惊动更快,长刀出鞘,唰一下将杂草削掉,立刻袒露出杂草之后的东西……
好大的血腥味,有人藏在杂草后面,他浑身鲜血淋淋,面色蜡白如纸,倒在草丛之后挣扎着,可惜因着失血过多,实在无力起身。
“苏木?!”
梁苒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
赵悲雪也是大吃一惊,还以为是埋伏的刺客,没想到是回京报信的苏木。
苏木半昏迷着,听到梁苒的声音,乍然睁开了眼睛,但很快浑身一松,陷入昏迷之中。
“快!”梁苒说:“孟实甫!”
闻彦之看了一眼草丛中的出血量,摇摇头,低声说:“可能没救了。”
就在他的话说完之后,苏木突然睁开了眼睛。
闻彦之一愣,这什么情况?流这么多血,竟然又活了?
孟实甫首先甩了一个治疗的技能过去,值得一提的是,男妈妈们系统的治疗还是一个远程技能,不需要触碰,隔空便可以治疗。
孟实甫又装模作样的拿出一个小药瓶,塞了一颗水丸在苏木的口中,其实就是滋补的人参丸而已,救命的还是治疗技能。
“咳……”苏木有气无力的咳嗽着,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梁苒,挣扎着说:“君上……快救……救嬴稚……”
梁苒不知他在说什么。
苏木用尽全力,说:“太宰,联合楚王、七侯……还有、还有各地的豪杰五子……欲图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