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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被控制了起来。
老太太倒还好,只是心绞痛,好在医生都是现成的,给药后不久就醒了过来。
李恣陪在她的身旁。
我守在小瑾的身边。
虽然看着惊心动魄,所幸伤的不重,医生缝了几针后,又要打破伤风针。
小瑾一听要打破伤风针,就立刻忸怩起来,我以为他有针头恐惧症,刚要哄他,医生却建议我先离开房间——
原来破伤风针打的是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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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这几天不能沾水,如果发热随时叫我,夫人、瑾少爷,我先回去了。”
我起身,把医生送到了门口。
医生离开后,卧室就剩下了我和小瑾两个人。
我起身去水吧倒了杯水,递给了小瑾。他接了过去,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我看着小瑾的侧脸,他长的越来越像他的爸爸了。大约是儿子的缘故,我平时很少与小瑾谈心。
我坐在了他对面的扶手椅上。
小瑾喝完水,放下了杯子。
“对不起,小瑾,”
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遗传了李唯,或者说李枫的瞳色,像最珍贵的宝石般,熠熠生辉。
都是妈妈的错。
如果不是小瑾扑过来护住了我,要是真的被那根手杖给砸到了头,恐怕我现在非死即重伤。
“妈妈……其实并不是一个值得被你保护的人。”
是我让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还牵连了小瑾受伤。
而且我还当着小瑾的面,当着在场所有老宅人的面,说了那些话。
根本没有一点做妈妈应该有的样子。
我感到非常、非常的不耻和羞愧。
“没关系,妈妈,”
小瑾轻声道,比起小瑜,他似乎不习惯直白的对话。
这是我和李唯的错。
我们太少陪伴孩子们,比起感情更丰沛的女儿,儿子并不能那么快适应一段亲密关系。
但是我们很幸运,李唯。
小瑾和小瑜还是长成了懂得爱人的好孩子。
“其实爸爸说过,他不介意妈妈……的事,而且,他说妈妈会那样……是他的问题,这是他和你之间的事,我们不用纠结,只要继续爱妈妈就好了。”
我看着小瑾。
他的眼神很澄澈。
我很难相信这是李唯会说的话,不过,这种命令孩子继续爱妈妈的口吻又符合他那自以为是的风格。
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和李唯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未必没有我的责任。
比如……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为孩子们做过什么。
我默认他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只是想控制我们,他不爱我,也不爱孩子们。
但其实,我只要多问一句孩子,也许就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你爸爸……还说过什么?”
小瑾想了想,就笑了起来,
“他还说,别信小杖受大杖走,家暴都是不对的,如果祖父祖母体罚我们,就马上给他打电话,所以那次罚跪后,我就给他打电话了。”
所以,上次李唯以为小瑜对我动了手,才会那么生气。
他深受其害,就不想让任何人再被家人伤害。
但其实……真正动手的人是我。
我羞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