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传来了树枝被踩断的窸窣声,和小朱得意满满的呼喊声。
那姿势,和拥抱自己时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同。
姚远:【嗯?这个不用“知道”啊!】
卫不染根本不打算搭理他,却听见这人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特别适合这个诡域吗?”
原来之前那些故意视而不见,不敢去想不敢去碰的答案,就这么简单。
在这样忙成一团的日子里,卫不染依然会挤出时间,坚持给局里的大伙儿做出一桌晚饭,天天都有荤有素,色味俱佳,五菜一汤。
再加上,终日出没于诡域,时刻被无数执念所浸染……
卫不染烦躁不安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卫不染此前从来不会搭理这种朋友圈。
原来就这么简单。
但卫不染的心里一点不安定。
姚远应该是和恋人去了水族馆,背景是摇曳而过的鳐鱼,当中是他和那位姑娘笑嘻嘻的合影。
月光下,他再次低声自语:“我没有……”
只不过对象不是其他人而已。
“现在看来,这吃得比我在北都都要好太多了啊!”
我……
小朱要走之前,又看了下卫不染:“小卫……”
“我只是之前不知道你这欲念的对象究竟是谁……”
卫不染低头注视着沉睡的时跃,望着他的脸庞,忍不住地想:时跃哥似乎睡得挺安心的?
*
*
啪嗒!
“那个人偶,又对你说了什么,想让你带走什么样的诡物呢?”
“你们怎么还不给饭吃?”
抬头望去,皓月当头,风清云朗。
卫不染应声而去。
他大脑一片混乱,手无意识地取过一本习题集,又拿出纸和笔,开始快速地演算。
颂恰的话没能说完。
但每每这么吼完,他心底就会浮起一个阴森森的笑,仿佛在问他:真的吗?真的吗?……
邱兰兰笑着戳了下他:“你得弄清楚,这是咱们沾了时队的光——要不是不染想给时队做点儿好吃的,我们哪可能吃得这么好!”
我……我……我难道真的……
龌龊吗?肮脏吗?
无论是埋头学习,还是挑战各种菜式,又或者将体能训练拉到极致,他的心里都不安定。
说罢,颂恰又冷浸浸地笑了一声,用嘲讽的眼神看了眼卫不染和时跃,闭上了眼睛。
忙忙叨叨整整一周,终于搞定了所有的手续和流程。
他抱起桌上的卡皮巴拉,走回时跃的卧室,将小家伙再度放回时跃的枕边。
在人行道上绕着跑了两圈后,他随便找了个花坛坐下来。
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停止所有的胡思乱想。
他的心,那躁动不安许久的心,在终于找到答案的一瞬间,突然停止了聒噪。
四周很快安静下来。
他学着时跃的模样,想用自己的脸颊去贴了贴卡皮巴拉毛乎乎的脸。
卫不染:【我有个问题问你。】
他一面说,一面又顺手替时跃再盛了半碗汤。
本应是最闲暇,最安心的夏夜。
他倏然想起,时跃微笑着告诉过自己,“什么是喜欢”——
“只要一眼,我就能看出——你心思太重。”
“也是呢。对自己的哥哥,怀有这般龌龊的想法,怕是会被所有人唾弃吧!”
走之前,他探个脑袋,望向对着屏幕敲键盘的时跃:“哥,我去跑步了哦。西瓜刚从冰箱里取出来,要等我回来再吃哦,要不太凉了。”
时跃打了个哈欠:“这样你不累么。”
我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