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真相的太后也颔首道,“难得你有此心胸,等过了今日,哀家就让宗正为惠王留意京中良家女子。”
“不必麻烦宗正了,”
太后话音才落,却见惠王妃又笑道,“其实殿下已有心仪的几位姑娘,只是怕妾身不喜,一直在安置在外,如今就求宗正给她们个名分,都接到府里来吧。如此,殿下也不必每日奔波了。”
什么?
惠王在外头养了人
还几个……
这话中包含要素太多,众人互相看看,无不目露惊讶。
却见萧元任急忙道,“若锦……”
哪知惠王妃却抢在他前头道,“王爷不必担心,妾身岂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前些日子也是妾身疏忽了,若非那几位妹妹主动找上门,还不知道要委屈您到什么时候?”
漂亮!
明熙简直要给惠王妃拍掌。
这才对嘛!
既要把这衣冠禽兽的嘴脸给扒出来公之于众,又要把自己的责任撇干净。
惠王妃果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然再看看殿中的其他人,淑太妃明显慌了神,忙又上前道,“这孩子说得什么话?惠王岂会如此?怕不是有什么误会?”
太后却看向惠王道,“若锦说得是,倘若有中意的,同她商量就是,做什么在外头偷偷养着?”
“这是误会,母后。”
萧元任忙道,“不过是儿臣前几日救助了几个流落在外的贫家女子,暂时给她们找了住处而已,绝非偷偷在外养的什么,过几日就将她们送回家乡。”
说着又看向惠王妃道,“不要多心,本王绝不会背着你做那等事。眼下礼还未成,还是先叫其他人上来吧。”
说着便赶紧拉着她退到了一旁。
见此情景,众人欲言又止,皆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看惠王妃的模样,就知此事不是什么误会,这才开了头却就如此打住,实在叫人心痒痒啊……
离明熙不远处的地方,赵怀向她投来了目光。
明熙轻阖了下眼皮,表示这个结果已在预料之中。
毕竟事情还未严重到要惠王妃鱼死网破的程度,她这个王妃还是要做下去的,今日此番不过为警告惠王而已,毕竟娘家还在,太后也还在,她轻描淡写的提上一句,惠王也并不能拿她如何。
但明熙可不能叫这件事如此轻描淡写的过去。
此时叫惠王妃撕开萧元任的遮羞布,正好。
当然,今日还有重头戏。
眼看殿中众人一一上前敬过香,今年的浴佛礼即将圆满落下帷幕。
就在众人准备打道回府之际,却见一身冕服的萧元彻忽然又开口道,“诸位有所不知,其实今次宫中准备的原本是一尊白玉佛像,然而就在昨日佛像到达乾明宫前,有人暗中对其动了手脚,致使佛像有破碎之兆,为保今日大礼顺利进行,朕便临时择了这尊琉璃佛像。”
这话一出,殿中众人皆大吃一惊。
太后也忙道,“哀家还奇怪,陛下原本说好的白玉佛像,今日怎么换成了这尊琉璃的,没想到竟是出了这样的大事!却不知是何人如此?竟然敢对佛像行凶,简直十恶不赦!”
话音落下,众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太后所言极是!此必是穷凶极恶之徒才能做出恶事!却不知是因何动手,有何目的?”
“浴佛节时破坏佛像,简直居心叵测,莫不会是敌国奸细妄图毁我国运?”
一旁看戏的明熙,“???”
真是谢谢这位慷慨激昂的老大人了,这样的事,她这个敌国奸细还真做不出来。
毕竟与其冒着风险费尽心机的破坏一尊佛像,还不如直行刺萧元彻实用些。
当然,此事还是她前日引着赵怀去向萧元彻禀报的,查办的过程她也亲自在旁观看,自是比这些不知情的人清楚,真凶到底是谁。
她试着看向不远处,只见大长公主萧应澜的面色已经不自在起来。
不知情的太后正气愤发话,“一定要给哀家好好审办,务必找出真凶!能下此毒手者,绝不能轻饶。”
萧元彻忙安慰道,“母后莫要着急,幸亏
发现及时,朕前夜已命人找到了内府局的凶手,内廷监审了一夜,已经审出了些线索。距凶手交代,其是受人指使。”
这话一出,众人立时又议论起来,“究竟是何人指使凶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难道对方与我大周有天大的仇恨不成?”
太后也急道,“那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却见萧元彻道,“至于目的如何,还是叫她自己说吧。”
说着便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大长公主萧应澜,道,“姑母,据内府局副掌事郑顺交代,是你府上的人先以重金收买,又用其家人之命来威胁,命他对玉佛动的手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