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后,再以性别的定义,来为自己开罪。
为什么性别可以作为脱罪的借口?没人知道。
“你今天来是想跟我示威吗?”
盛怀安坐在太师椅上,褪去刚刚的暴怒,此刻满脸阴鸷,拐杖砸落的地上有一个深坑。
“你要是认为你可以和我示威你就大错特错了。”
盛怀安的目光落在盛宁的脸上,他从来都没把这个孙女放进眼里过,没想到竟然小瞧了她。
“怪我我没有好好的教导你,居然让你变成了这样是我的疏忽”
“不过现在纠正也不晚。”
“我没有尽过责任,没有旅行过义务,那我现在就一次性全部偿还给你。”
“你想干什么?”盛宁攥紧了拳头,那一刻她想到了童年挨得那些打,可盛怀安不能再打他了,他老了他的腿脚也不灵活,连拿拐杖砸都砸不到她。
“你放心,我不会打你,要是把你打坏了你还怎么嫁人。”
盛怀安用对付盛嫄同样的方式来对付盛宁,他笑阴毒——
“你回来的正好,你小姑死了,那你就替她嫁,你们不是姑侄情深吗?那你不妨就情深到底吧。”
话音刚落,盛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盛怀安手一扬,指着盛宁厉声喝道——“抓住她!”
几个佣人就从旁边走了过来,抓着盛宁的胳膊,把她夹了起来——
“盛怀安!你囚禁我是犯法的!!”
“犯法?那你去让警察来抓我吧。”
盛宁拼命反抗,可奈何寡不敌众,她越挣扎就是逃不掉。
逃不掉?这就对了,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
“把她手机拿出来给我”盛怀安接过手机低头一看,笑了——
“你的确和你奶奶一样,一样的贱命!”
盛宁就这样被盛怀安囚禁到在了盛家老宅。
盛明辉躲在屋子里,人瘫坐在轮椅上就在门口,却不敢出去,直到他听着外面没有声音了,才佝偻着手,接着手腕的力量把门柄打开,偷偷的朝外看去,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听见走廊尽头砸门的声音,心有抖了下,才把门缓缓拉开,手指头摁着轮椅扶手上的电钮,走了出去。
盛怀安还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坐着,像一尊鬼煞。
“你在那儿干什么?”盛怀安仰起头,斜扫过停在楼梯口的盛明辉。
“爸宁宁她”
“你又不是没有听见,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好管教孩子,现在女儿成了个变态,我这个当爷爷的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盛明辉在流汗,衣服都被汗沁湿了。
“爸王家老大,不能让宁宁她”
“你在教我做事?”
“我没有我”
“你最好没有。”盛怀安朝盛明辉瞪去,“要不是你无能,你没用,你窝囊,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局面,你最好老实一点,别忘了你做的那些事儿,就算你现在想发善心,人家也不会接受,你已经是个残废了,除了我没有人会接纳你。”
盛明辉被佣人推进了房间。
就在这时候,盛怀安突然暴怒起来,他去到姜淑怡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把里面的一切都砸了个稀巴烂,还打电话让人把姜淑怡的墓碑也带回来,用榔头砸的四分五裂,丢弃在后院没有人会去的角落。
咒骂不断,多难听的话都骂。
没人敢拦他,也没人敢劝他。
盛明辉被吓连着失禁了三次,而盛明耀在盛嫄出事之后就没再露过面。
盛怀安这么癫狂,让盛明辉心脏受不了他怕盛怀安万一要是迁怒到他就完了,他虽然残废了,但他不想死。
如果盛嫄还在,盛明辉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可盛嫄死了,他只能求助沈秋澜,躲在房间的卫生间,一层一层的关上门,盛明辉给沈秋澜打去电话——
“你快点来吧,宁宁被老爷子扣住了”
“老爷子发疯了,又砸又骂”
“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宁宁还是为了你自己?”
沈秋澜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对这个电话,以及电话里盛明辉说的事情早有预料。从盛宁去盛家之后,一通电话都没有打回来,自己打过去,也没有人接,盛宁不是那种不回电话的人,只有一个可能,她应该是被扣在盛家了。
“我”盛明辉说不出口,他是为了他自己,可他的劣根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比盛怀安差到哪里去,“你现在问我这个话你把女儿教成那样,你知不知道她她”
“她是什么?是同性恋吗?你无非就是想说这个。”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纵容她!”
“疯了你们都疯了,妈是这样,宁宁也是这样你们你们”
沈秋澜不想跟盛明辉浪费口舌,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遇到事情只会赖在别人身上,从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她跟这样的人,没话可说,而且盛明辉越是表现出一幅难过的样子,沈秋澜就越是恶心。
“宁宁说了这事儿?”
“不然呢?她简直是发癫了!先是为盛嫄说了一堆话,然后又说把老太太的骨灰偷走是她的主意,还说还说是她亲自动手挖的,这也就算了可她怎么能把自己喜欢女人的事说出来,这是老爷子最忌讳的事,老太太的那些还不够难堪吗?你们究竟要把这个家弄到一个什么地步才能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