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结婚没多久,她就被打的遍体鳞伤,那个男人很会挑地方下拳头,从来没在盛嫄的脸上留下任何伤口,要不是有次她回盛家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手臂,被姜淑怡看见,这段婚姻还伪装的和睦美满。
“到底怎么回事?!”姜淑怡跟发了疯一样,扯开盛嫄的领口,就往她身上看。
“妈——”
盛嫄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旧伤叠加新伤,有些地方还有血棱。
姜淑怡自己挨过打,她怎么都没想到历史竟然会重演在自己女儿身上。
“离婚!马上离婚!”
这种情况下结的婚,怎么可能说离就离?
那段时间全盛家的人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盛嫄被家暴的事情于他们而言无关紧要,他们怕的是盛怀安发怒,到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殃及池鱼,连累他们。
“她是你女儿!你就算恨我,你也不能恨她!”
姜淑怡和盛怀安吵得不可开交。
“不就是被丈夫打了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你不是也被我打吗?!”
“让她嫁过去本来就是为了盛家,他作为盛家的女儿,我供她吃供她喝,让她接受上等教育,现在也该是她回报我的时候了!”
盛怀安像条毒蛇,死死地咬住盛家的女人,把毒液扎进她们的身体里,不让她们当场就身亡,而是要等毒入骨髓,让她们浑身溃烂发臭,等到完全被榨干,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再一脚踢开。
姜淑怡一反逆来顺受的怯懦,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心态,如果盛嫄的婚离不掉,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狱!
姜淑怡不让盛嫄回去,她给报社打电话,给记者打电话,他知道盛怀安最在乎的就是面子,这种事捅出去,会让给他颜面尽失。
果然,盛怀安骂姜淑怡疯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你要是不让盛嫄把这个婚离掉,我就会一直这么做!我倒要看看是你捂嘴的动作快,还是我打电话的速度快!”
但真正让盛怀安松口的并不是姜淑怡要把家丑外扬,而是姜淑怡在衣服里藏的那把刀。
姜淑怡趁着有天晚上盛怀安喝了酒,没有防备的时候,把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凉锋利的触感,让盛怀安怕了姜淑怡不要命,他甚至有预感,如果自己再不松口,这把刀或许就不是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了,而是插进自己的心脏里。
终于,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盛怀安松口了。
“离婚的事我不管了,但是别的事我也不会管,你有本事就自己去办。”
那几年,姜淑怡到处都在为盛嫄离婚的事情奔波,当地没有律师敢接这个案子,她就去外地找,她不相信她的女儿会跟她沦落一样的命运,就算一样,那她也要踢翻,要重新把这个命改了!
离婚官司打了十年。
耗了太多人的心血,盛嫄把婚离了,撑着姜淑怡的那口气却好像散了,她像是了结心愿,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身体忽然间就垮了。
神思一晃,盛嫄从回忆里拉出来,摇椅被她摇晃的吱呀作响——
“大嫂您说,我是不是来讨债的?”
“不要再瞎想了,妈要是知道你这样想她会伤心的。”
另一边,盛宁又长舒了口气——
“我奶奶后来身体就不行了,我小姑自责,她总觉得是她把老太太的身体熬垮的。”
“你小姑太善良了你奶奶也太善良”唐斯以为方向军出轨就已经是破坏理想主义的罪人了,没想到他的罪竟然在里面是最轻的,但罪就是罪,在伤害到别人的那一刻,没有轻重可言,都是恶行。
唐斯心疼姜淑怡,心疼盛嫄,但她更心疼盛宁她亲眼目睹了这么多,她是怎么扛过来的?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怔怔地看着,唐斯庆幸她足够封闭,否则在这个家里,她要怎么熬呢?
“后来呢?”
“后来,我奶奶就去世了,我妈一直陪着我小姑,再后来我就遇见你了。”
盛宁逃离了盛家,却被自己的心魔困住,如果不是遇见唐斯,或许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敞开心扉的时刻。
她贪恋唐斯的热情,喜欢她的勇敢,被唐斯抱住的时候,她的怀抱是可以打败所有阴郁的温度。
盛宁是下了决心想和唐斯走下去的。
逻辑的无懈可击不是救赎,情感的流动才是。
——
凌晨三点,夜空漆黑一片。
墓园的土被翻动,铁锨插进草皮,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盛嫄看着平整的坟地被挖开,先是挖开了一个小坑,紧接着变成大坑,大坑逐渐向下延伸,挖出来的土扔在旁边渐渐地堆高,最后露出被黑色沙土腐蚀了表面的骨灰盒。
她没法形容现在的情绪天很黑好像不断地往下压,阴云只在她一个人的头顶降落,肺里的氧气都好像要被抽干。
盛嫄是姜淑怡一手带大的,小尾巴似的跟在姜淑怡的屁股后面,丁点大的人钻进她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亲她拿脸蹭她,叫她妈妈。
“我们小嫄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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