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形容憔悴的男子连忙开口说道:"哈哈,兄弟只管收下。”
阮小五笑着道:"我有个兄长,也是禁军教头出身。
我看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莫因病痛丢了性命,那多可惜!你拿这些金子寻个好大夫,定能药到病除。”
"这……"
卖马的汉子本想推辞,却被身旁的妻子拉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若是自己就这样离去,家中妻儿将无依无靠,又该如何维生?想到这里,汉子红着眼眶,俯身作揖:"在下郭英,多谢壮士仗义相助,恳请告知姓名。
日后若有幸渡过难关,必定竭力报答!"
"哈哈,区区小事,郭兄弟不必放在心上。”
阮小五大笑一声,没有透露姓名,便与阮小七、张顺牵马离去。
郭英望着他们的背影,拉着妻子跪地致谢。
……
阮小五三人牵着枣红马,离开了北固桥。
张顺突然愣住,随即惊呼:"糟了!铁牛不见了!"
阮小五和阮小七也是一愣,四下张望,果然没见到李逵的身影。
"我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少了铁牛的声音。”
阮小七拍腿道:"这莽汉性子急躁,大哥原本不让出门的,我们保证会照看他,大哥才同意的。”
"现在他不见了,要是惹出麻烦,我们怎么跟大哥交代?"
"我记得当时停下买马时,他还在这里。”
阮小五回忆说:"他一定是我们在看马的时候走散了,我们去附近问问,一定能找到线索。”
三人分头向周围的人打探消息,果然有人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沿着街道朝北走去。
张顺与阮家两兄弟紧随其后追寻而去。
渐渐接近东京汴梁城内最繁华之地,樊楼。
樊楼又称白矾楼,是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之。
它并非单层建筑,而是一片建筑群,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座楼,楼间有飞桥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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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装饰极为奢华,珠帘绣额,白天已是名流显贵聚集,夜晚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即使像张顺、阮小五、阮小七这样的乡野之人,也对樊楼的名字耳熟能详。
他们远远望见樊楼时,现楼前搭建了一座擂台。
擂台上坐着十几个壮汉,他们辫戴金环,与中原人明显不同。
擂台下围满了人群,十分嘈杂。
有人抱怨:“为何没人上去?难道要让金人看轻我们汉人?”
另一人叹息道:“汴梁城里的能人全被奸佞逼走了,要是豹子头林冲、金徐宁这样的禁军高手能来,金人哪敢如此嚣张。”
张顺探问得知,这是金人设置的擂台,专门与汉人比试武艺。
三天以来,第一天上百人上台,多数落败;第二天人数减半,无一人获胜;今日过了正午,仅寥寥数人登台,均被金人击败。
这不仅因为金人技艺高,更因为他们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前两日那些敢于挑战的汉人勇士,命运如何?
在那擂台之上,失败者多数身负重伤,甚至有三人惨遭羞辱,被当众至死。
即便侥幸获胜的几位,也是遍体鳞伤。
由于蔡京、童贯等人禁止禁军参与,挑战者多为普通百姓,而擂台并无奖赏,无论输赢都难逃皮肉之苦,这无疑加重了他们的生活负担。
因此,尽管百姓对金人的蛮横行径深感愤怒,但主动应战的人已越来越少。
“可恶!这些金人太过嚣张!”
阮小七愤愤说道,“难怪大哥常提醒我们提防金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话音未落,他已冲动地欲冲向擂台,却被张顺和阮小五拦住,拉到一旁隐蔽处。
“兄弟莫要莽撞,”
阮小五低声道,“咱们虽然习武,擅长水战,但在这陆地上,优势全失,贸然动手只会吃亏。”
“五哥,即便如此,我也要去!”
阮小七激动地说,“金人公然挑衅,分明是给汉人难堪,我宁可受伤,也要让他们明白,汉人并非软弱可欺!”